“你看看!你看看!眼馋吗?”
午饭的时候,服装店的人少了,张振江和高辉有了空闲,过来招呼邓震。
张振江拿着一沓厚厚的钞票在手里摔打着,笑着问邓震。
“臭显摆!”
邓震笑着骂道。
“诶!针织衫一件进货四块五,在这卖八块还抢,一天几十件,就跟玩儿一样,你算算,光这个,一天就能挣多少钱?”
张振江小声说道。
“挣这么多,今天请我吃点好的。”
邓震说道。
“没问题,想吃啥,不过我和高辉没工夫,得你去买,这个拿着!”
张振江说着,从手里的钱里面随意抽了几张递给邓震。
“还是我去吧,邓哥过来看咱,还让人家去跑腿。”
在一旁的高辉有些过意不去,说道。
“还人家,这才几天不见,就这么见外了?你看他像是来看咱的吗?背着个破书包,还上电大,人五人六的,这是给咱显摆来了,文化人!”
张振江打趣道,刚说完,头上就挨了邓震一下子。
午饭是高辉出去买的,还买了酒。
“照这样,非得雇两个人才行,要不根本忙不过来。”
张振江一边吃饭一边说道。
张振江和高辉的服装店在淄城百货大楼的旁边,地处淄城的商业中心,从服装店开着的门口望出去,街上人流攒动。
又到了为春节做准备的时候了。
每年的春节前夕,盗抢事件特别多,人人都想过个好年,小偷也是。
运输公司百日安全无事故的活动过半,有一个车队的司机出事了。
运输队有四辆解放货车拉煤往外地,行至半路,晚上在一家招待所休息,带队的司机宋立强晚上起夜,听到外面有声音。
宋立强隔了窗户去看,他看见停在招待所后院的四辆货车,有一辆上面站着一个人。
那个人拿着一把铁锨,正在一锨一锨的往车下铲煤。
“嗨!干啥的?”
宋立强推开窗户,大声吆喝了一句。
车上那个人听到喊声,愣了一下,随即就扔了铁锨,从车上跳了下来。
“快起来!有人偷煤!”
宋立强大声叫着屋里还在睡觉的另外几个司机,然后,一个人率先从房间里跑了出来。
招待所有前后门,后门直通院子,宋立强跑到后院,看见后院的大铁门关着,那辆被偷的车边还有散落的煤渣,偷煤的人却不知去向。
宋立强借着院子里的灯光,他循着煤渣洒落的痕迹,走了不多远,就看见在招待所后院自行车棚旁边的夹道尽头,停着一辆三轮车,一个黑影正对着宋立强。
“走开!不走开弄死你!”
那个黑影冲着宋立强说道。
“……”
宋立强没说话,他听见招待所的楼梯上有嘈杂的人声,一起的同事已经从楼上下来了。
……
宋立强头上的伤,是被偷煤的贼用铁锨打的。
偷煤的贼被堵在夹道里,做困兽之斗,宋立强冲在最前面,他用手里的铁锨拍在了宋立强的头上,随即就被赶过来的一帮司机制服了。
跑运输的司机有不少人有过这样的经历,宋立强在医院观察了一天,除了伤口有些疼,其他的并无大碍。
赵紫成写了一篇表扬稿,贴在了运输公司的宣传栏里,这件事似乎就过去了。
“……小赵,你先把手里的活放一放。”
袁长林坐在赵紫成的对面,他沉吟了好一会儿,忽然对赵紫成说道。
“嗯。”
赵紫成应了一声,抬起头来看着袁长林,等待下文。
“你把你写的那个表扬稿,重新写一下,好好写,加点润色。”
“……好。”
赵紫成不明白袁长林要干什么,也不好问,就答应道。
“就按报纸上那种见义勇为,好人好事那样写,写完了给我,我去找个人,争取上报纸。”
袁长林说道。
“……这种事,能行吗?”
赵紫成有些意外,运输队遇到的盗抢事件每年都不少,这次的事情,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就迟疑了一下问道。
“你好好写,其他的不用管。”
袁长林说道。
赵紫成又在办公室里加班了。
赵紫成把那篇表扬稿,重新写,加了不少细节。
这些细节,有些是宋立强自己说的,有些是赵紫成自己想的,改了好几遍,改成了一个几百字的小文章。
文章的题目,就叫:
遭遇歹徒,司机师傅临危不乱,
有勇有谋,集体财产丝毫未损。
袁长林干了这么多年的宣传,有一个在淄城日报社的朋友,是报社的编辑。
袁长林正愁帮赵紫成在宣传科留下没有突破口,运输队那边出的事正好拿来做文章。
袁长林把赵紫成写的文章给了那个报社的朋友,朋友又修改了一下,登在了淄城日报上。
“袁科长,这个赵紫成,不就是借调到你那里帮忙的小伙子吗?”
淄城日报,运输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