晒,被姜舒月划分成了四块实验田。
前院两块地种菜,后院种粮食。
这个时代的房子,与后世差不多,主屋坐北朝南,两边配有厢房。
对于坐北朝南的房子而言,前院比后院采光要好。但考虑到准备用来实验的粮种比较特殊,有些在康熙朝还未大规模引进,且产量惊人过于惹眼,姜舒月思虑再三还是决定把粮食种在后院。
“姑娘,有人想逃租呢。”
冯巧儿的声音把姜舒月飘远的思绪拉回左家堂屋,把左婆子气得直翻白眼:“误会,都是误会。”
左小丫声援她娘:“冯巧儿,你没良心,你血口喷人!”
她娘想逃租是不对,可她爹和她哥已经指出来了,冯巧儿何必把话说得这样难听。
忘了她自己和姑娘落魄的时候,她娘是怎么接济她们了?
这个姜舒月当然没忘,而且她也没想当黄世仁,吃“人血馒头”:“之前我们难过的时候,没少得左家关照,另一半租子不收了,算是还了这份恩情。”
人情债最是难还,如果能用钱解决,再好不过。
左庄头人老实,也不觉得从前给口吃的算什么恩情:“一码归一码,东家能有这份心,左家上下心领了。”
现场改口喊东家。
姜舒月只知道左庄头实在,却没想到还很固执,之后任凭她说出花儿来,左庄头都要将剩下的一半租子交上。
“左大叔,这样吧,开春我打算把房子翻盖一下。我和常妈妈不懂这些,到时候少不得请您帮忙操持。屋里要打一些家具,也得麻烦宝树哥。另一半租子抵工钱,我们包一顿午饭,你看行吗?”
姜舒月住的那一处房子,是整个雾隐山田庄,唯一一座青砖瓦房。大约是从前主家派人过来时歇脚的地方,却因为年久失修,四处漏风,屋顶上的灰瓦也坏了不少,冬天还能凑合住,夏天肯定漏雨。
别说现在房子归她了,姜舒月想要翻盖,便是只给住,也要翻修的。
夏天漏雨还是小事,万一哪天棚顶掉下来砸到人,小命都可能没了。
“只翻盖主屋能干完,带上厢房,就要耽误春耕嘞!”左庄头宁可把那一半租子交上,也不想因此耽误农时。
又是挖野山参,又是种水培蔬菜,姜舒月手上确实有些余钱,但这些钱她留着还有用处,不可能全拿来翻盖房屋。
而且她比任何人都更重视农时,又怎会因为翻盖房子而耽误春耕,姜舒月点头:“我手上的钱有限,翻不起厢房,敢在春耕之前把主屋翻盖了吧。”
见姜舒月如此好说话,且懂得尊重农时,左庄头严肃的脸上难得有了点笑模样:“春耕之前,咱闲着也是闲着,就去给东家张罗翻盖主屋。不要工钱,中午饭能吃饱就行。”
姜舒月摆手:“不光是张罗翻盖房子,还要打家具,木匠的工钱可贵。”
左庄头把旱烟点上:“半年的租子,不少嘞,够打多少家具。”
真是半点便宜都不想占,姜舒月越发觉得这家人可交:“所有门、窗和柜,不少东西呢。”
左庄头吧嗒两下旱烟,终于应下。
大约还是觉得占了便宜,心中难安,出声叮嘱左宝树:“到时候赶一赶,干完木匠活把炕和锅台垒上。”
左宝树憨憨的:“放心吧,爹,错不了。”
说定之后,左庄头和左宝树一起跟着姜舒月去了她住的小院,初步了解东家翻盖房子的需求。
“把主屋盖得矮一些?跟厢房平齐?”左庄头种地之前干过木匠和泥瓦匠,也给人翻盖过房子,只见过翻盖时加高的,往矮里盖的,还是头一回听说。
姜舒月并没瞒他:“我打算在后院种些粮食,主屋太高遮光。”
左庄头越发稀奇了,从前姑娘和常妈妈她们难过的时候,房前屋后的园子全荒着长野草,怎么姑娘成了东家,反而勤快起来?
看着已经规划好,且明显深翻过的四块地,左庄头给出建议:“粮食有佃户们呢,年底就能交租,东家不用自己种。东家若想种,不如在院子种点菜,吃起来便宜。”
这个院子不管谁住,都没种过东西。地还是生地,种什么都差点意思。
非要种的话,种点菜就行了,种粮食也收不了多少。
再说,粮食都种在田地里,家里的大多是菜园,没见谁在家里种过粮食。
“不瞒左大叔,我要种的粮食跟现在常见的粮食不太一样。”姜舒月解释。
都在一个田庄住着,有些事瞒不住,倒不如从一开始就说好。
听她这样讲,左庄头并没表示惊讶,反而有些兴致缺缺:“是新得了什么种子吗?”
姜舒月:看起来好像被谁给的新种子骗过似的。
姜舒月点头,老实回答:“是玉米和红薯种子。”
都是明朝传到中国的,也不算是很新的种子了吧。
左庄头就猜到是这两种,好心提醒:“别种了,瞎耽误功夫,产量不高,还难吃。”
姜舒月:那是你们的品种不行。
未经培育的玉米,长成之后只有她现在的手掌大小,颗粒也并不饱满,费劲儿磨成渣没有香味不说,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