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正在带人平整土地。
想要在短时间内改造五十亩生地,并不容易。
她找到左庄头,让他帮忙从周围村镇雇佣些劳力垦荒,左庄头吧嗒一口旱烟:“庄里都是劳力,东家何苦去外头雇。”
说着起身出去招呼人,结果全庄的壮劳力全来了。
姜舒月傻眼:“不是让你们在家歇着吗?”
两茬冬小麦之间轮作大豆,已经把夏天的农闲占用了。玉米脱粒都是妇女和孩子在干,为的就是让家里的男人好好歇上两天。下个月就要收大豆,播种冬小麦,地里活计重得很。
众人闻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全都看向左庄头。
左庄头敲敲烟袋锅:“东家免了今年半年的租子,明年的租子只收三成,还替咱们交了人头钱,咱们拿啥还嘞?”
田文立刻附和:“咱还不上,只有把子力气干活。”
田武也道:“庄里都是劳力,东家种地还要到外头雇人,让外人笑话咱田庄没男人嘞!”
姜舒月闻言忙摆手:“我不是那个意思。”
“东家不是这个意思,就让咱们干吧,管饭就行。”左宝树站在姜舒月身边给她解围。
话音未落,被一只烟袋锅敲在脑袋上,听左庄头骂道:“混账东西!管饭,管什么饭,家里缺你吃食了!”
左宝树疼得直龇牙:“不管饭也干!”
姜舒月没办法,只得道:“那行,今天就是翻地,一家去一个人,谁家有灶灰挑些过去。”
田文不解:“灶灰各家都有,东家要那东西做甚?”
左宝树帮小院干过活,听姜舒月讲过草木灰的功效,便由他给众人科普。
田文听完直拍大腿:“要说咱种地不如东家,身边现成的肥全都扒出来扔了。”
“哥,干活我去吧,我想跟东家学种地。”田武挠着脑袋说。
田文白他一眼:“你想学,我还想学嘞。我这就回家扒灶灰去!”
见田文走了,田武赶紧追上,众人也一哄而散。
姜舒月交代左庄头一声,让在村口集合,就回家安排饭食去了。
回去的路上遇见几个妇人带着孩子,与姜舒月问好。姜舒月问她们做什么去了,有个妇人回答,去地里浇水了。
天太旱,地里的大豆秧苗不浇水得干死。
妇人们见姜舒月满头是汗,问她进村有什么事。姜舒月把事说了,冯巧儿催她:“姑娘快走吧,吃饭人多,得赶紧回去准备。”
妇人们忙问要不要帮忙,正中冯巧儿下怀,当场点了两个会做饭的,一起带回家。
田武正在往外挑灶灰,抬头见自家婆娘跟在东家身后,便问她做什么去。田武媳妇说到小院帮东家做饭,田武一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忙喊他婆娘:“别去,回来看家!”
田武媳妇横他一眼,理直气壮:“咱家得东家这些恩惠,过去帮个忙怎么了!再说我就回去告诉娘,说你忘恩负义!”
说完再不看丈夫,跟着走进小院。
安排好中午的饭食,姜舒月带着立夏和小满扛上锄头去村口集合,之后一行人浩浩荡荡往围场而去。
走到地头,左庄头蹲下抓了一把土,对姜舒月说:“东家,是好地,这块地比庄里的地肥。”
姜舒月点头,信心满满:“这里种玉米产量更高。”
听她提到玉米,左庄头与几人对视一眼,试探着问:“东家,庄里能种玉米吗?”
“能啊。”姜舒月眼睛一亮,“有人想种吗?”
之前她搞创新,在两茬冬小麦之间轮作大豆,讲道理磨破嘴皮子,只有不到半数人家愿意试。
今年秋天滴雨未下,幸亏去年冬天下了一场大雪,把田庄周围的河沟填满了,不然浇地都成问题。
小冰河期的灾害都是连着的,一连几年大旱也不是没有过。小麦的耐旱能力远不及玉米,与姜舒月手上经过改良培育的玉米更是没法比。
玉米浇点水就能活,顶多减产,而原始版本的小麦则有可能绝收。
奈何与麦茬豆一样,庄里的佃户从来没种过玉米。当初推广轮作尚且如此困难,让佃户放弃小麦改种从未种过的玉米,基本不可能。
后来二十亩地玉米大丰收,姜舒月让庄里的劳力帮忙收获,也没人心动,主动提出改种玉米。
田庄的地虽然是姜舒月的,可租种给佃户,地里种什么佃户说了算。
当然,北方都种小麦,很少有别样。
刚刚听左庄头主动问起,姜舒月心中升起希望。
左庄头很谨慎,尽管听儿子说过玉米的亩产,也亲自去地里帮过忙,可那个亩产的数字太吓人,让他感觉不真实。
见问,姜舒月实话实说:“宝树哥说的没错,精耕细作亩产一千三百五十斤,大田能有一千斤。”
玉米收获之后在庄里的场院脱粒,之后运到围场统一称重,村里人并不知道具体产量。
虽然有心理准备,众人还是齐齐空咽了一下口水,而后齐齐看向左庄头。
左庄头捏紧手里的烟袋:“咱们没种过玉米,怕出不来这么多。”
与朝堂上的关注点不同,穷苦百姓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