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救冯明知这事听起来复杂,实施起来更复杂。
这个大人情,冯巧儿必然要还。
谁知冯巧儿早想过了,她给姜舒月跪下:“福晋,巧儿想好了,等太子帮哥哥度过难关,巧儿用自己的命来还。”
穿过来一年多,姜舒月自己情窦没开,却看出太子对冯巧儿似乎有意。
可毓庆宫是个什么情况,不用打听,姜舒月住进宫之后就听了满耳朵。
消息来自四妃和隔壁大福晋,保真,每一条都是热乎乎新鲜出炉的。
“毓庆宫就是一个泥潭,去不得。”太子都被淹没了,姜舒月怎么可能让冯巧儿去送死。
奈何冯巧儿一根筋的老毛病又犯了:“福晋,太子对巧儿好,巧儿愿意。”
姜舒月脑子嗡嗡的,很后悔进宫之后没有看好冯巧儿:“在雾隐山,太子确实对你很好,可这里是皇宫。在毓庆宫,太子姬妾成群,对谁都好,你受得了吗?”
冯巧儿哭着点头:“巧儿愿意。”
“那也不行!”若是随了冯巧儿的意,将来闹出三长两短,让她怎么跟常妈妈和冯掌柜交待,“你才多大?没到年纪,不许你离开我!”
但愿岁数增长,在宫里多历练几年,能让冯巧儿改变主意。
这回冯巧儿倒是顺从:“福晋放心,到了出宫的年纪巧儿才会离开。”
想到本朝宫女的出宫年龄是二十五岁,姜舒月长出一口气。
时间足够。
太子接手此事之后,消息陆续通过冯巧儿传进姜舒月耳中。
舒兰被索绰罗氏毒哑,嫁去沈家给沈文才冲喜,还是没能挽救沈文才的性命,七日后守了寡。
冯明知也很快因病“去世”,不知所踪。
冯巧儿问太子,太子只说人没事,改名换姓去了外地。
再多的不肯说了。
太子不告诉冯巧儿,是因为冯明知求了他,说自己走错了路,做下太多错事,在考取功名之前,没脸见家人。
“人在江南,太子把他送进书院读书去了。”为什么是江南,而不是别的地方,太子不知内情,四爷却是知道的。
说完垂眼看姜舒月,果然从她眸中瞥见一丝愁绪。尽管稍纵即逝,还是让他心里莫名不爽。
倾身过去亲她,一边亲一边问:“在想什么?”
姜舒月在想当年杏花微雨,少年对少女许下的承诺,还有想拉钩却没能成功的遗憾。
那时候她也是入了心的,满怀期待,谁知造化弄人。
很快那点子遗憾便被突如其来的亲吻打断,姜舒月想要逃开的时候,已经被迫与人交换呼吸了。
他一遍一遍地问,却霸道地封着她的嘴,让她透不过气,根本没法回答。
姜舒月被迫的沉默好像激怒了对方,人很快被抱起来,扔进里间床上。
“胤禛,你要做什么?”姜舒月被亲到缺氧,她从来不知道平日冷静自持的少年,一旦疯起来如此不管不顾。
少年胸膛起伏,站在床前,用冰冷的目光看着她,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话。
爱则加诸膝,恶则坠诸渊。莫名想起大堂姐点评四爷的话,姜舒月浑身一个激灵,顿时生出伴君如伴虎的感觉。
她知道四爷心里膈应着冯明知,却没想到能膈应成这样。
好像被误会了,她该怎么办?
姜舒月努力回忆着大堂姐说过的话,似乎有一句是……他若喜欢你,更糟了,因为你得配得上他的喜欢,然后十倍百倍地偿还。
想到成亲之后的种种,四爷应该是喜欢她的,那她要怎样偿还?
姜舒月在少年注视的目光中起身,趿鞋下地,走到他面前,打量了一下二者之间的身高差。
抬起胳膊搂住对方的脖子,用力往下压了压,然后点起脚尖,吻上了少年的唇。
他看起来炙热,但唇很凉。
就在姜舒月试探性地伸出舌头的时候,对方一下退开,鞋都没穿就冲了出去。
姜舒月:是不是不该主动?更不该伸舌头?
直到深夜,姜舒月梳洗之后都快睡着了,对方才回来,在她身边躺下,把床板压出一个凹陷。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第二天,一切如常,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不,并不如常,四爷对她更好了。
帝王心,海底针,未来的帝王也是一样。
秋风乍起的时候,太后苦夏的症状完全消失,与此同时第一个被划拨到农事司的皇庄在灾年逆势迎来大丰收。
皇上摆驾皇庄,还亲自拿了玉米,检查籽粒情况,结果比想象中还好。
“如此矮小壮实的玉米秧倒是少见。”这回摆驾皇庄,皇上特意让四爷带上姜舒月,当面问她。
穿越前姜舒月所在的农业院校在全国是最顶尖的,而育种专业又是顶尖中的顶尖,几乎每年都有国家领导人莅临考察。
姜舒月作为那时候的学生代表,没少被安排去现场讲解。
“皇上英明,这些秧苗正是玉米高产的关键。”千穿万穿马屁不穿,马屁过后就是一连串详细的讲解。
这种高产玉米在后世甫一亮相,也曾得到过国家领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