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来人吗?”李氏起床问翠果。
翠果摇头:“没有。”
昨日李氏被喊进屋的时候,翠果没有资格跟进去,只在外头守着,并不清楚屋里发生了什么。
几乎怀疑李氏幻听了。
李氏重新梳洗了一遍,再朝外看时,便见宋格格穿戴整齐走进院中。
李氏吩咐翠果:“你去问问。”
翠果无奈去了,很快回来,表情古怪:“宋格格说她去给王妃请安了,王妃还问起格格呢,问您早起为什么不去请安。”
李氏:“……”
李氏咬牙,又问:“王爷呢,下朝了没有?”
翠果估摸着时间:“应该快了。”
眸中闪过一抹戾色,李氏起身:“走,拿上东西,咱们搬家。”
翠果诧异:“不等人接吗?”
李氏暴躁:“不等了,赶紧过去!”
宋格格请安都回来了,也不见王妃那边有动静。再等下去,恐怕有人要给她上眼药。
李氏生怕节外生枝,匆匆带人搬家。
宋氏劳改很成功,人已老实,也勤恳,让做什么就做什么。
每日早起过来请安,总是等到王爷离开之后,关注点从来只在种菜上。
让姜舒月非常满意。
基本对方问什么,她都知无不言,偶尔还会过去现场指导。
“李格格昨日在收拾行装,奴婢听说好像要搬到五所来住。”宋氏状似无意地闲聊一句。
李氏的事已经解决了,姜舒月并没放心上:“到底是皇上赏的,王爷本有意让她搬过来,可事到临头又变了卦。等会儿她过来请安,我自会与她说清楚,让她仍旧住在二所。”
宋氏一听坐直身子:“那二所的菜园?”
住可以,别抢她摇钱树。
姜舒月递给宋氏一个安抚的眼神:“她出身不低,想来不会种菜。”
不会就好,不会就好,宋氏忘了自己从前也不会,都是后来跟王妃学的。
又请教了几个种菜方面的问题,宋氏安心离开。
宋氏走了没一会儿,李氏便到了,肩上还背着包袱。
姜舒月没动地方,在花厅见她。
“我与王爷商量过了,你仍旧住回二所,与宋氏作伴。”姜舒月单刀直入,还算和气地通知她。
李氏哪里肯信,仗着自己是贵妾,又年长王妃几岁,竟然与姜舒月当面锣对面鼓地讲起来:“奴婢知道王妃不喜欢奴婢,可王爷是男子,三妻四妾很正常,不可能总守着王妃一人。奴婢是经过小选,由皇上赏给王爷的贵妾,王妃不能仅凭自己的喜好,随意处置奴婢。”
对自己非常有信心:“让奴婢今日搬过来的,是王爷。不是奴婢不相信王妃,奴婢的去留还是等王爷回来再说吧。”
最后不忘教育加威胁:“女子出嫁从夫,王妃再不喜王爷纳妾,也要克制。被外头传不容人是小,万一传入皇上耳中,就不好了。”
四爷不在场,李氏好像变了一个人,从昨夜的嘤嘤怪摇身一变成了白莲花。
好大一朵。
“贵妾也是妾,怎么敢在王妃面前放肆!”姜舒月没来得及说什么,站在她旁边伺候的左小丫听不下去了。
冯巧儿早已火冒三丈:“王妃,合该掌嘴!”
到底是皇上赏的,人昨日才到,今日就闹起来不好看。
姜舒月沉着气,对李氏说:“你先回去,等王爷下衙再来对质。”
佟嬷嬷全程冷眼旁观,并没给出任何建议,此时暗暗点头,认为王妃的处置非常得当。
李氏出言顶撞,明显是豁出去想要闹一场的意思。
把事情大闹,对王妃没有好处。
所以李氏想闹,王妃偏不给她机会,先将人安抚住,等风头过了再慢慢收拾,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这一回合,王妃胜。
本以为王妃忍气,李氏应该被安抚住了,谁知她还能借题发挥闹起来。
只见她眼圈泛红,仿佛受了天大的屈辱,冷不丁抬手自己抽了自己两个耳光。
“王爷让奴婢今日搬来,奴婢不敢不从。若王妃觉得被冒犯了,奴婢给王妃赔礼!”
说着发狠又抽了自己两个耳光,清脆响亮。
佟嬷嬷眯眼,知道王妃怕是遇上狠角色了。有条件要闹,没条件创造条件也要闹,若让李氏红肿着一张脸哭着离开,事情就算闹出来了。
要知道这里是皇宫,不是郡王府,人多眼杂。
三阿哥、五阿哥和大阿哥夫妇全都住在这一片。
大福晋人品贵重,又与王妃交好,知道了也不会往外传。
五阿哥老实,很怕沾事,应该不会掺和。
三阿哥就不一样了,只比王爷大一岁,事事都要与王爷比,比不过就用阴招。
王爷从小养在承乾宫,佟嬷嬷在承乾宫当差,又是孝懿皇后的心腹,什么事不知道。
一年多前,三阿哥和四阿哥都是平头阿哥,站在同一条起跑线上。转过年四阿哥成亲,爵位连升,把人甩出好几条街,三阿哥不恨才怪。
没事都要想办法搞出点事来,对王爷不利,现在有事找上门,三阿哥可要乐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