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独自一人去了奉先殿,关在里面哭得撕心裂肺。
梁九功派人去通知太子,得知太子出宫去了,只又去通知雍郡王。
说来也巧,这一日四爷本该外出,可姜舒月早起有些不舒服,四爷不放心,便告了假留下陪她。
“出了什么事?”把皇上逼到谁也不见,自己跑去奉先殿哭灵,四爷听说之后第一个想到的是太子。
来人畏畏缩缩不敢说,只是催:“王爷先过去吧,过去就知道了。”
康熙哭过一场,扶着门框走出来的时候,抬眼看见的不是太子,而是老四。
他朝老四伸出手,老四快走几步扶住,康熙看他一眼,虚弱地说:“太子看重谁,便将人接进宫吧,那孩子到底是皇家血脉。”
四爷听得一头雾水,只得应是,想起太子妃的反应又迟疑:“只是太子妃那边……”
康熙站定:“太子妃又怎么了?”
四爷把太子妃登门威胁姜舒月的事说了,之后再说姜舒月被逼无奈将冯巧儿母女送走,最后道:“接人进宫不难,只怕太子妃介怀,影响太子和太子妃之间的感情。”
一碗红花灌下去,命都没了半条,哪里还有什么感情。康熙嘴里发苦,心中更苦:“去办吧,太子妃一时半会儿顾不上。”
他现在只想挽救自己的儿子。
四爷不明就里,却也没有再问,将皇上送到南书房,回五所找姜舒月商量去了。
姜舒月早起有些头晕,还以为是血脉觉醒的后遗症,去院中抓了两把土也没有缓解。
头更晕了。
四爷不放心,告了假留下陪她,结果却被乾清宫的人请走。
姜舒月揉着额头判断,大约不是政事,多半是家事。
又想到乾清宫来人那张惨白的脸,头更晕了,于是派人出去打听。
不打听不知道,一打听吓一跳,太子疯魔了,半夜给太子妃灌下一碗红花汤。
红花是堕胎药,谁家好人喝这个。
孕妇喝下落胎,若是给没怀孕的女子喝下……姜舒月被惊得头不晕了,胃里却有些不适。
毓庆宫莺莺燕燕无数,宅斗还没正式打响,就被太子一碗红花汤给终结了。
昨天中午,四爷在户部加班没回来吃饭。太子过来找她,问起冯巧儿母女的去向,姜舒月没说,只说让太子去问太子妃。
她知道将冯巧儿母女送走之后,太子会疯,可没想到能疯成这样。
等四爷下衙回来,姜舒月把太子来问的事说了,四爷也觉得她的应对没问题。
他们都以为太子回去找太子妃算账,顶多吵一架,或者让太子妃禁足,谁能想到他给人灌红花汤啊!
宫斗剧都不敢随便灌这玩意儿,太子就明晃晃地太子妃灌了下去。
四爷回到五所听姜舒月说完,才明白刚才皇上话里的意思。
“皇上让把冯巧儿母女接进宫。”四爷对姜舒月道。
姜舒月联系上下文秒懂,这是打算先稳住太子的心神。
太子能做出这样的事,说明他疯魔了,俨然成了皇宫里最危险的人。
若稳不住,天知道他还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
她理解,同意,并安排人尽快去追冯家的马车。
四爷则换上便服,出宫寻找太子。
“太子不正常,你小心些。”姜舒月忍着胃里的不适提醒。
四爷歉疚地看她一眼,点点头,吩咐人传太医给姜舒月诊治,这才转身离开。
传太医传了一上午,也不见人来,打听了才知道太医都在毓庆宫呢。
太子妃情况不好。
“算了,我没事,喝点热水就好了。”穿越前姜舒月也有胃病,不适感类似,喝热水管用,不行再吃点胃药。
心里记挂着四爷,既希望四爷早点找到太子,又怕四爷找到太子被太子伤害。
能给自己的结发妻子灌红花,这得疯成什么样了。
担心完四爷,又担心起冯巧儿的孩子。那孩子才半岁大,天这样冷,在马车上不知道受不受得住。
一颗心掰成两半,胃里的不适也被压过,姜舒月只是早膳用得比平时少些,倒也没有多少异常。
太子就在雾隐山田庄那个小院,十分好找,四爷精准地找到人,顺利将人带回皇宫。
康熙看见失魂落魄的太子,心都要碎了。他想不通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为何忽然会七情内伤,转眼就发了疯,现在更是人不人鬼不鬼的。
“老四,你总与太子一处,你说说他怎么会变成这样?”他自己都说不清楚,老四如何能说清楚,康熙这样问不过是想找个人排遣心中的苦闷。
四爷从前确实经常与太子在一处,可办差之后太过忙碌,他连吃饭睡觉的时间都很紧张,哪里有空陪太子声色犬马。
这会儿听见皇上问,他也不知从何说起。奈何皇上有此一问,他又不能不回答。
思索间,脑中忽然闪过姜舒月之前说过的一句话,四爷放轻了声音:“太子固有七情内伤,可臣外出办差时也听说过离魂之症和魇镇之法,都能让人神志不清,言行失据。”
康熙本来就不信太子有病,听老四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