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疼。
“你干什么?多管闲事。”好在李玮依旧知道自己的目的,他挑选苏景先作为自己的欺负对象,本就是早知道这人家世不显。
有一个三品大员的师父又怎样?真宠幸他,不早想办法给人放国子监了?国子监不是没有神童班,不看中家世门第的。
李玮笃信苏景先好欺负,一把推开那老师,也不管曹腾,看了那小孩一眼,“你是曹家弟弟吧,刚不小心撞了你,我是来找苏景先麻烦的,你让一让,明天我带点东西上门。”
这么几句话就想要把最兴来打发掉,甚至没有多看最兴来几眼,又转向苏景先,眼高于顶的模样,“你……”
可惜他话都没有说完,最兴来两步跑到他面前,往他脚上就踩了一脚,大吼到,“哥哥,你继续打他,他坏!”
“好嘞!”曹腾知道自己打的是李玮,原本没反应过来,但是现在也知道了。
但是他不在乎。
皇后娘娘让他们照顾好小皇子,这和他们曹家的血脉又有什么不同?
不就是个李家吗?他们曹家又不是得罪不起了。
李玮答应之后抡圆了拳头,又上场了。
这边在上演全武行,另一边宫女暗卫们也急到不行,一批人留下,一批人冲回了皇宫。
上次烤面包都没这么急,这次可是小皇子被撞了!
这些人冲到皇宫才意识到一件事,他们不是一伙的。
暗卫都是官家派来的,宫女是皇后宫中的。
这能咋地,兵分两路呗。
“什么?最兴来被人撞了?你们干什么吃的?”宋仁宗皱眉,“冲上来的是个孩子?在太学?自报家门叫做李玮……什么?李玮……然后呢?曹腾当时就冲上去打李玮了?……”
短短的几句话,宋仁宗从想要那撞人的人死,到想在曹腾手底下救回自家这个表弟了。
“真的是,招惹人也没有一点眼力见,曹家那些个人都五大三粗的,怎么敢的啊?”宋仁宗深呼吸,喘了两三次长气,才感觉自己平复了过来,好歹是没有那么气了。
“走,去太学。”
“什么?皇后身边的宫女已经去喊皇后了?”宋仁宗最后保一下自己这个表弟的机会也没有了。
曹皇后那边,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就带上苗昭容,甚至带了很多其他嫔妃,浩浩荡荡地来找宋仁宗了。
“皇后娘娘到了。”太监报这个的时候,宋仁宗才把暗卫安排走。
还能去哪里呢?把李玮的爹,也就是他的舅舅喊过来呗。
不然这个当众故意撞皇子,别说是曹皇后了,就是明天被朝堂众人知道了,也够李家喝一壶的了。
宋仁宗想把这件事从政治性事件转变为家事。
“官家,官家有人之法度于不顾,无视皇室威仪,官家!”
苗昭容还没进殿,就已经梨花带雨,声带哭腔,大声喊着这句话跟着曹皇后进来。
苗昭容爱官家,更爱自己的孩子,她甚至还在想着,官家也是和她一样爱自己的孩子的。
不过她依旧听了曹皇后的话,把这件事闹大,越多人知道越好。
官家好面子,也好亲情,官家知道自己生母是李宸妃之后一直想要弥补,但是生母已逝,这份情感就寄托在了李家身上。
最兴来被撞了但是没大事,很可能官家会让最兴来忍下来。
这是曹皇后来之前跟苗昭容说的。
苗昭容哭着进来之后,直到被宋仁宗搂在怀里情意绵绵的安慰的时候,都觉得是皇后姐姐多心了。
直到……
“其实,李玮他想要找麻烦的是苏景先……”
宋仁宗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苗昭容彻底心死,把官家当做是她和最兴来的依靠,这果然是行不通的。
苗昭容没有曹皇后聪明,更没有曹皇后有手腕,但是她也有一颗爱自己儿子的心。
别说她儿子不是皇子,哪怕只是普通人家的孩子,也没有给人让路的事情。
更何况是皇子!
在官家没有新的孩子的时候,她儿子未来是继承皇位的,那李玮现在撞哭了她儿子全身而退,以后就是她儿子一生的阴影。
苗昭容就使劲哭,跟在曹皇后身后的其他妃子也是听曹皇后的话,来这里看戏唯一要付出的门票钱就是哭。
这里面甚至有宋仁宗最爱的张氏,张氏对最兴来没什么爱,她只是喜欢比较。
曹皇后说得那话,像是官家一定会为了李家退让一样,要是这哭的里面有自己呢?
所以在宋仁宗说那句明显是要退让的话之后,张氏甚至是哭的最认真最入戏的那个。
她满脑子都是,究竟是哪里来的人,居然在官家心中比她的位置还重要!
宋仁宗看着这哭倒一片的样子,很是无奈,看向唯一没哭的曹皇后,“你想怎么样?”
曹皇后也拿出手绢擦拭眼泪,“在太学斗殴,按照惯例,都是送往开封府的。”
“就没有回旋的余地吗?”宋仁宗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头。
此刻,一个沉着冷静中带着深深懊恼的中年男子声音传来,在门外。
“国家宪典,不能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