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自、己、想——”
我沉默地接下这三个字,晚上不出意料地失眠了。
第二天一早,“早啊散老师,要尝尝我做的蒙德土豆饼吗?你说我到底是谁呢?”
第三天一早,“早上好阿散,刚才有只小鸟跟我说话,它说它特别好奇您认为我是谁?”
第四天一早,“早,我是谁?”
散兵:“...你是谁不重要,用不用我带你去看看脑子?”
第五天,协调好冒险团那边的委托安排后,帕拉德终于来店里报到了。
散兵干脆地放下饮品托盘,“你的新店员到了。再见。”
我只来得及扶着门框大喊一句:“记得给我带好吃的呀!”,散兵的背影就在一个转身间消失了。
这就是大佬的身法吗?!好想学。
我感觉在他原本计划中的离去日期并没有这么早,大概率是被我吵走的。
这也不能怪我吧,要是代入一下身边的某位朋友对一件貌似很重要的事说话只说一半,任谁也要抓心挠肝把后面半段撬出来吧。
不过在问题的铃铛本身离去后,悬在心头的疑惑也逐渐变淡了,睡前不再东想西想、得几天来的一夜沉眠。
*
散兵的出现和离去都像一阵突然吹来的风,或者说自名流浪者的他回归了原属于他的生活。
除了吃饭又变回一个人,我倒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失落。
毕竟离开化城郭、离开小提的时候我就告诫自己要收好依恋之心,有一个人面对异世大陆也要快乐生活的勇气。
散兵的突然出现、与这些天的相处更像一个礼物,对于原本在游戏里就喜欢角色的我来说,无疑是一盒巧克力里最惊喜的那颗。
问题在于,我收拾得好心态,但常来店里的妹妹们却有些焦灼。
在某一次望眼欲穿、欲言又止的纠结后,一位有些羞涩地妹妹终于叫住了我:
“老板,请问原来那位侍应生不在这工作了吗?”
果然,苍白又美丽的少年谁能不被吸引呢?我简直怀疑之前店里的一部分客流就是冲着散兵大人来的。
我捡了个一般靠谱的理由解释道:
“他其实是一位须弥来的旅行学者,在我这新开业小店工作几日、据其说是为了多层次地考察研究蒙德城的商业历史文化变迁。不过最近他有个项目出了点问题需要他去解决一下,说不定等他忙完,就回来继续研究了。”
“这、这样啊,老板您和他关系很好吗?”
我想了想,正经答道:“曾经,上司和下属关系。”
“啊对不起,哎呦我在说什么胡话,您和他明明是老板和店员嘛...我还问出这种话,真是的。”少女的脸色绯红更甚,估计心里也是紧张才有些语无伦次。
害。能理解能理解。
“我之前听您喊他‘阿散’是吗?”少女问道。
“嗯。”我有点心虚。
“那如果下次阿散老师再来店里...继续研究的话,您能不能告诉我啊,我就住蒙德城东边的月见街23号。我怕错过了...当、当然我也会继续光顾的,您店里的饮品都很好喝。”
我给妹子比了个没问题的手势。就是我心里也没数散兵还会不会来。
*
两个月后。
人来不来我不知道,寄的、送的东西反正不少。
我感觉我正在玩一款【旅行青蛙—散宝破解版】的游戏,无需在旅行小背包里准备各类冒险食物和幸运物,待在房子里隔几天就可以收到旅行散宝在旅途中寄来的东西。
比如白青色的茉莉小花、蓝紫色的蝴羊豆干花、暗红色的蛇皮果糖浆、椰子片和浓缩椰浆,甚至还有玫珑瓜,以及他觉得品质不错的海盐。
明明我说的是给我带好吃的呀,怎么都是调饮品的好材料呢?散宝啊散宝,你还是对我的事业很上心的嘛。
这些材料有些是邮寄过来的,有些是清晨打开门窗发现的。不同的外包装上都有同样的一对黑色猫耳标记。
在某天,我收到一个很长的盒子,拆开包装才发现是一副剑匣。
打开后,里面静静躺着一柄银华流转的细长单手剑,细看剑身,竟然铺着一列列浅浅的菱形凹面,折射出的光彩使整把剑像一条凌厉又优雅的剑鱼。
匣子里还叠着张小纸条,我展开一看,只有四个字。
“用点好的。”
已经可以想象某人熟悉的口吻了,看来他很是嫌弃我的那把无锋剑。
“新手的浪漫懂不懂啊...”
虽然这么吐槽,但我的嘴角已经快要和清晨的太阳肩并肩了。
我迫不及待地执剑一试,好轻!
轻巧的剑身使我能更自如、更灵活的使出剑招了,长度也刚好,不至于在我斜执剑柄的时候使剑尖挨到地上增加不必要的阻力。
当然这只是物理体感方面的,将冰元素力凝聚上去时,效果更要惊艳数倍。
那些按一定方向序列排布的竖菱形凹面,形成了冰元素流转的绝佳通道,只消稍稍释放元素力,这个剑身便会随着菱形凹面的折射而整个覆满淡蓝色的冰华光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