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溯,你受伤了?”
溯:“一点小伤,大巫那里人太多了,阿云,我拿了药回来,你帮我上药……”
“好!”彭云立刻拉着他往卧室走。
不知她在地窖里待了多久,外面的天已经亮了,风雪也停了。
溯进卧室脱了兽皮袄子后,彭云才发现他伤得有多严重,他胸口、后背、大腿、胳膊上全是伤!
彭云用白酒给伤口消了毒,才小心翼翼地帮他涂药,他在外面待了很久,伤口已经冻到失去知觉,彭云用酒精帮他消毒,他都不觉得疼。
彭云:“夜袭的是哪个部落的兽人?怎么会有这么多族人受伤?”
听到她的问话,溯的表情严肃起来:“不知道,以前没见过,不是附近部落的兽人……他们都很瘦弱,应该在外面流浪很久了。”
彭云皱眉:“以前雪季也会碰到流浪的兽人袭击部落吗?”
溯摇头:“我有记忆以来,从没碰到过。”
彭云在他胳膊上缠上用来当绷带的棉布条,语气有些忧虑:“他们还会再来吗?”
溯继续摇头:“不知道,族长说会多安排些兽人在附近巡逻……族长让雌性和幼崽晚上去学校住,方便勇士们保护,部落里的石屋太分散了。”
彭云:“好,我待会就去收拾东西!”
部落里的石屋确实太分散了,彭云去最近的邻居家串门都要走五分钟,平时住着倒是挺舒服的,也很有隐私空间,周围这么大一片地,想种什么种什么……但要是遇到了危险,那就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处理完溯身上的伤口,彭云又去厨房蒸了一大锅腊肉饭,想到溯身上全是伤,需要好好补补,她还杀了只母鸡,给他炖汤喝。
今天野鸡下的四枚蛋也全煎成荷包蛋,让他一个人吃了。
溯的兽皮袄子全破了,彭云担心他没有衣服穿,拿了针线,帮他把兽皮袄子上的破口缝了起来。
原本平整的袄子上多了十几道蜈蚣似的缝痕,看着有些丑,好在溯不在意,彭云补好衣服他就立刻套在身上,还夸她有远见,提前换了长毛兽皮给他做衣服……
溯说部落里的勇士几乎全受伤了,战况非常惨烈。
彭云有点担心其他人的情况,收拾完晚上要带去学校里过夜的东西,就戴上帽子围巾,准备去趟大巫家。
溯想陪她一起去,彭云没让他陪,让他好好待在家里养伤。
半夜有敌袭,部落里的积雪都没人清扫,路上她滑倒了两次,好在她穿得厚,没有受伤。
大巫家里挤挤挨挨的全是人,除了伤员,大巫还找了好几个雌性过来帮忙。
屋里烧着炕,并不冷,但空气不流通,血腥味和苦涩的药味混在一起,气味并不好闻。
留在大巫这儿的都是重伤员,彭云只扫了一眼,就看到了一个断了腿的兽人,还有一个兽人瞎了一只眼睛,肠子也从肚子里流出来了……
大巫正在帮兽人治伤,见他们有些忙不过来,彭云赶紧上去帮忙。
烧水、清洗伤口、消毒、包扎……
忙活了半上午,等所有的伤员都处理完了,大巫才发现彭云来了:“神使,您怎么来了?”
彭云这才想起自己的来意,她从口袋里翻出两盒布洛芬:“这是退烧药,我觉得你们可能用得上,就拿来了。”
大巫郑重地接过她手里的药:“谢谢你,神使!”
送完药,彭云就离开了,在大巫那忙活了小半天,她到家的时候,已经快下午一点了。
她家的野鸡养得肥,在炉子上煨了一上午,鸡汤已经变得酥烂,锅里飘着一层金黄色的鸡油,一看就特别补!
彭云用溯最喜欢的陶瓷碗给他盛了一大碗汤少肉多的鸡汤,让溯先喝一碗垫垫肚子,才开始煮饭。
前段时间没事,她在家里做了一大罐炒米,中午她没吃米饭,只用炒米泡鸡汤吃。
炒米原本就比普通的大米饭香,泡了鸡汤之后,多了丝咸鲜,就更好吃了,溯闻着空气中的香味,比平时多吃了一大碗饭。
吃完饭,两人消了会食,彭云又洗了些车厘子,当饭后水果。因为溯受了伤,她特地多分了他一把车厘子。
全都给溯吃是不可能的,这可是她穿越七个月才吃到一次的好东西!
吃完晚饭后,彭云把要带去学校的铺盖绑到四轮推车上,和溯一起推着车去了学校。
溯身上的伤口有点多,族长让他今晚留在后方护卫幼崽和雌性的安全。
休息是不可能休息的,昨晚出去迎敌的兽人全受了伤,除了伤得最严重的那几个,其他雄性都要干活。
学校那间教室的面积和工坊差不多大,挤一挤,可以容纳部落里所有的兽人,但炕的面积有限,躺不下那么多兽人。
最后他们商量了一下,让幼崽和一部分雌性睡炕上,其余的雌性和负责保护他们的雄性在地上打地铺。
彭云因为是神使,身体又比较“瘦弱”,在炕上混到了一个床位。
屋里烧着四张炕,地上还点着七八个火堆,窗户和大门都用厚厚的兽皮帘子挡着,以兽人们的体质,就算打地铺,他们也不会冻感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