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魄,会不会也受到影响,罢了罢了,不管这些,女儿的安危最重要。
“明日,爹爹就去打听京都有名的大师真人在何处栖身,一定将他们都请到咱们府上,为玉儿驱邪。”
反倒是杨妗妗问:“它都说什么了?玉儿可听清了?还记得多少?”
黛玉盯着一张惨白的小脸,慢慢追溯回忆说:“它自称……是一个、细桶?大约是形状比较细窄的木桶之类的?可我瞧不见它,却能听见它在我脑子里说话。”
“细桶……”
杨妗妗突然有了个很荒谬的联想:“系统?”
“玉儿,你能不能再重复一遍它都说过些什么?”
黛玉的记性同球球一样,都极好,她很完整地复述了一遍,自己在半梦半醒之间所听见的全部内容。
“还真的是系统啊!”杨妗妗都快不认识这个世界了。
林如海急忙问:“夫人,你知道那东西究竟是何物?”
“呃……这个么”
杨妗妗在考虑,要不要冒着暴露自己的风险说出来,但又看见床上躺着的小姑娘模样实在羸弱又慌张,到底不忍心了。
“其实,我大约是知道一点的,但不一定完全准确,你们可以将它理解为一件……嗯,让我想想该用什么东西形容。”
脑中灵光一闪,杨妗妗道:“有了,可以将它视为一件法器。”
“就是外头真人高僧们做法时,常用的那些?”林如海问。
“差不多吧。”
这下父女俩立刻就懂了。
杨妗妗接着说:“既然玉儿说它曾救助过她,多半不是什么不好的东西。而且,既然它如今正处于休眠状态,那就先别管这么多了,等它什么时候开机了,咱们再讨论下一步的事。现在玉儿就好生将养身子,该吃吃,该喝喝,什么都别太放在心上。”
“开鸡?”林如海对这个词尤为陌生。
杨妗妗立刻解释:“不是吃的那个鸡,就是——苏醒,等它什么时候苏醒了,咱们再商量,如何?”
“可是万一——”林如海还是不放心,这东西就这么放着不管,怎么想都膈应。
黛玉却说:“我相信妗姨。”
她的视线不自觉落在杨妗妗的手背上,那上边有大片的淤青,看着十分可怖,多半是当时在马车上,手掌垫在她的脑后,为了护住她才受的伤。
夫妻两个都关注着黛玉,见她的视线放在杨妗妗的伤处,一个抿唇,一个急忙用袖子遮掩。
“多谢妗姨护玉儿周全。”黛玉泪光闪烁,哽咽着道谢。
“嗐,你这孩子,什么谢不谢的,在我心里,你和球球都一样。再说,妗姨这也不碍事的,就是瞧着严重,没伤着筋骨,过几日就好了。”
门外的管家高声问道:“老爷,夫人,荣国府那边派了个婆子过来,说是要探望咱们家大小姐,眼下是否要让她见一见大小姐?”
里边三个人的面色都不大好看。
就派来一个婆子?做样子给谁瞧呢,贾家的人未免也太不上心了,杨妗妗忍不住腹诽。
不过到底顾及着小姑娘的颜面,没有真的说出口。
贾家这事办的,林如海虽然也不高兴,但还是问:“玉儿是否想见那婆子?”
床上的黛玉摇了摇头,没说什么,只背过身去。
谁也不知她眼中的一行清泪,顺着眼角,滚落到鬓角的青丝之中,又沾湿了枕巾,寒透了她的一颗心。
“既然玉儿不想见她,那我这就让管家打发了她。”杨妗妗给了林如海一个眼神,示意他多陪陪小姑娘,自己出去处理。
谁知等杨妗妗出了绛仙阁,走到偏厅门口,却听见里边球球在说话。
“你不许见我姐姐!我记得你,你就是之前欺负过姐姐的那个人。”
此刻的球球,就像一只努力张牙舞爪吓唬敌人的小兽。
“林小少爷,话可不能乱说,就算这是在你们林家,也断没有这样冤枉人的。”周瑞家的虽然有些心虚,但声量却不小。
“你快走,我们家不欢迎你。”球球本来想上手推她出去,但他也不傻,比较了一下自己与她的身高,就知道行不通,于是跑到院子里,抢过一个正在洒扫的仆从手里的扫帚,又冲进了偏厅。
“你再不走,我要赶人了!”
“我可是我们家太太派来的!”周瑞家的就不信,林家真的会任由一个小孩子胡闹,毕竟打狗还要看主人呢,因此双手撑腰,十分嚣张。
“哈——!我哒哒哒哒哒哒——!”
不管三七二十一的球球,立刻胡乱挥舞着扫帚,春日多雨,扫帚沾了不少污泥。
翩翩今日周瑞家的为了显得神气,特意穿了一身料子最好的新衣,泥点子甩到她衣裳上的时候,她立刻心疼地叫了起来,跺着脚开始往外退。
“我这是倒了什么霉了我,接了到你们家这么个差事,还叫你们毁了我这一身好衣裳,你们林家就是这么对待岳家的人吗?简直家风败坏!怨不得先前人人都说,林姑娘尖酸刻薄,还小心眼儿。”
听到这里,旁边倚着柱子,边嗑瓜子,边看热闹的小姨杨婉婉冷笑了一声,用手里的瓜子皮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