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话,你们林家两位兄弟,还有林姑娘,不就是薛某最重要的宾客吗?再者说,其他客人自有荣国府招待,何须我去。”
况且他即便想去,也插不上嘴,人家是看在荣国府的面子上来的,他薛家如何够得上,原先他父亲任皇商同时还兼着户部差事时,在这些京都权贵面前,勉强还有几分薄面。
如今么,他因与人抢夺香菱,吃了人命官司,丢了父辈传下来的差事,这些年又没混出甚大出息,谁识得他薛蟠是何人,他结交的也尽是些江湖上的三教九流,他有自知之明,才不会往那些权贵面前凑。
况且他难得会上林家的这位大小姐,一心都在她的身上,哪里顾得上其他。
林轩继续拦着他不让他靠近身后之人。
“薛大少此言差矣,今日到贺的长辈众多,于情于理,薛大少都更应该去其他长辈处,我们三姐弟哪里好耽误了薛大少。”
薛蟠有些不耐烦他的阻拦,撕破脸威胁道:“林轩,你别给脸不要脸,即便你如今姓林,可也要认清自己的身份,一个身世不明的卑贱之人,识相的就赶紧给本少爷让开。”
这时林黛玉冷笑一声,“林轩,你让开,我倒要看看人家又有多尊贵。”
林轩皱了一下眉,侧身让了半步。
薛蟠浑不在意,嬉皮笑脸凑了过来。
“好妹妹,我们单说几句话多好,偏那起子不相干的人硬叫拦着,岂非是在坏了你我之间这大好的气氛。”
林黛玉从上到下打量了两遍薛蟠,神情轻蔑冷淡。
“我竟不知自己什么时候,能与薛大少语海话春秋了。”
林玄珏与林轩闻言都笑了。
“什么意思?”薛蟠不解其意,傻乎乎地看着同时笑了的三姐弟。
谁知这时候有个人突然主动出声。
“竟有人没看过庄子的《逍遥游》?”
那人扇子一收,露了面,只见他身着一袭月白色的圆领衫,头戴一顶玉冠,脸上挂着春风拂面般的温柔浅笑,好一个温和有礼的翩翩佳公子。
“没关系,我这个人呢,最是喜欢为人解惑。书中有一句:夏虫不可语于冰,井蛙不可语于海。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林小姐的意思是说,她跟你这样的井底之蛙,低贱之虫,没有什么好说的。不知在下这般解释,薛大少可听明白了?”
“你!你竟敢辱我!有本事的报上名来,看我薛蟠不打得你满地找牙。”薛蟠恼羞成怒。
“在下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翰林院编修萧文盛。”
那薛蟠一听是最近风头无二的状元郎,只得避让其锋芒。
扔下一句狠话:“你给本少爷等着!”
“好说好说,只不过在下不修武道,正所谓君子动口不动手,倒是随时恭候这位薛大少找在下文斗。”
薛蟠哪里敢去找人家一个状元文斗,那不是自取其辱吗?见形势不妙,干脆转身溜了。
待他走后,那萧文盛也并不近身上前来,而是站在原地,远远朝着林家三姐弟这边拱手作揖。
“在下适才多饮了几杯酒,有些薄醉,便寻了处无人的清静地儿醒酒小憩,并非有意惊扰小姐,失礼之处,还望小姐莫怪。”
他这话是向黛玉请罪,自然只能由黛玉回应。
她略微福身,才道:“状元郎客气了,今日表兄表嫂大喜,是府上招待不周,该由我代他们二位向状元郎道一声失礼才是。”
林玄珏小声嘟囔:“果真此人才是个最难缠的,爹爹说得实在对极。”
谁知对面的萧文盛耳朵实在是灵,竟笑着回他:“林小郎君,咱们又见面了,倒是忘记告诉小郎君一声,昨日圣上才吓了口谕,自后日起,便由在下接替周老太傅,来教导小殿下与小郎君,还望小郎君届时多多照拂在下,否则在下确实会更难缠些。”
“哼!我才不怕你呢,嘶——”
旁边的黛玉悄悄掐了一把他的腰,示意他不许再当着人家的面儿乱说话。
“如此说来,今后舍弟还得劳烦萧翰林照应了。”黛玉自然是更希望他们这对师生将来能够和睦共处。
这时又多出一人唤了一声。
“文盛——”
林玄珏扭头一看,小脸又是一拉,“怎么又来一个……都跟闻着味儿似的,什么狗鼻子……”
黛玉只得又拍了口无遮拦的幼弟一下。
那人走近之后,笑着与那萧文盛站在一处,朝这边打招呼。
“林小姐安好、还有林轩,林小郎君,你们竟也都在,倒是当真巧了。”
林家姐弟三人只得各自回应对方一句。
“严大公子安好。”
萧文盛笑意不变,对他说:“严兄怎么也到后院来了?莫不是也同在下一般不胜酒力?可在下仿佛记得、严兄是千杯不醉的。”
严喻珩一把搭住他的肩膀,一副丝毫没有心机的开朗模样。
“我正是知晓你酒量不好,怕你醉倒在哪个无人的角落,才特意出来寻你的。”
那萧文盛再次打开扇面,放在自己身前轻轻摇动。
“呵呵,倒是在下眼拙,平日里竟没大看出来,原来一向号称自己喜欢清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