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沪市郊区的奉金山涌动着一股阴森的鬼气。
月亮被厚厚的云层遮住,偶尔透出的几缕微弱光线让林中小径更加渗人,四周的树木像巨大的黑影,张牙舞爪地向四周伸展。
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孩正在这条小道上艰难地前行。
她的裙子已经被树枝划破了好几个口子,泥土和草叶粘着,显得格外仓皇。
她的脚步踉跄,呼吸急促。
扎起的马尾凌乱不堪,几缕发丝贴在她满是汗水的脸颊上。额头上滴落的汗珠模糊了她的视线,她却顾不上擦拭拼命往前跑着。
风在林间穿梭,发出怪异的呼啸声。
女孩一边跑一边不停的回头张望,蓝色的帆布鞋满是污渍,鞋边也依旧有了磨损的痕迹。
她每走一步都充满了恐惧。
“快,快走——”
远处的黑暗似乎隐藏着无尽的危险。
突然,她的眼前出现了一对穿着婚服的人偶。
“啊!”
一股寒意从脊背直冲脑门。
那对人偶的面部被涂抹上了一层惨白如霜的粉底。
白得近乎诡异,仿佛是从地府中刚刚爬出来的幽魂。
腮红如同鲜血,鲜艳得让人毛骨悚然。
他们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前方,嘴角上扬,笑得僵硬扭曲,透着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阴森。
女孩的大脑一片空白。
她的双腿仿佛被钉在了地上,无法挪动分毫。
“玩具,这只是个玩具。”
女孩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可眼前那对玩偶逼却着实诡异。
它们的眼珠像是凝固了一般毫无生气,却又仿佛在窥视着她的灵魂。
此时,周围的风声似乎更大了,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黑暗中窥视着她,等待着将她吞噬。
“沙沙——”
古老的树木像沉默的巨人,树叶在风中作响,仿佛是鬼魂的低语。
“错觉,都是错觉。”
女孩咽了咽口水。
她鼓起勇气绕过眼前的那对玩偶继续向前,匆忙跑了几步后却忽然发现自己已经迷失了方向。
雾气不知何时悄然升起,弥漫在整个山林间,让视线变得模糊不清。那雾气仿佛有生命一般,缠绕着人的身体,冰冷而潮湿,让人感觉仿佛被无数双冰冷的手抚摸着。
远处不时传来几声不知名动物的叫声,声音在寂静的山林中回荡,显得格外凄厉。脚下的土地似乎也变得松软不实,仿佛随时都会将人陷进去。
周围的一切都显得那么陌生而诡异。
黑暗中,女孩撞在了一块坚硬的木板上。
她一个趔趄倒了下去。
抬手一摸,却摸到了一手的鲜红。
“怎么会这样……”
当她再次抬头时,那对恐怖的人偶竟又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这一次,人偶的笑容似乎更加狰狞,那空洞的眼神仿佛在嘲笑她的无助。
女孩瞪大了双眼,喉咙里发出绝望的尖叫。
那对惨白的人偶正歪着头,炫耀似的凝视着她。
它们的婚服华丽而陈旧,红色的绸缎已经褪色,上面绣着的金色丝线也变得暗淡无光。婚服的领口和袖口都镶着繁复的花边在岁月和黑暗的侵蚀下花边已经因为破损而参差不齐。
新娘人偶头上的凤冠歪歪斜斜,珠翠散落一地,而新郎人偶的帽子也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会掉落下来。
这对人偶就那样静静地立在那里,在黑暗中散发着一种令人胆寒的气息。
“啊!别过来,别过来!”
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奔涌而出。
她的身体不停地颤抖,“放过我,求求你们放过我!”
然而,人偶依旧静静地立在那里,散发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气息。
女孩眼里充满绝望。
她似乎已经精疲力尽,再也无法承受这巨大的恐惧。
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识,昏倒在了这恐怖的山林之中。
元旦前的天已经变冷,哪怕是太阳正好的中午也让人很难鼓起出门的勇气。此刻的韩阅川正皱着眉坐在办公室,一脸困惑的瞅着过来蹭饭的马缇京。
“你说贤姐要我去查奉金山的失踪案?”
“昂——”
老马咬了一口鸡腿,“刚路过办公室我亲耳听到的。”
韩阅川停下了筷子面露难色。
老马见状不解。
“奉金山虽然远,但也属于沪市管辖范围,看你这表情……不乐意去啊?”
“那倒不是。”
韩阅川迟疑了几秒后又重新举起了筷子。
“奉金山的失踪案我有关注过,就这一个月,奉金山的失踪案已经发生了两起,或不见人死不见尸的,那里的派出所人手不多,这才报了协助。但,最近的两起并不是最早发生的,最早的那一起发生在九年前。”
“哦?”
马缇京来了兴趣。
“九年前?你怎么知道的。”
“说起来还是一个巧合。”
韩阅川笑着摇头。
“你记不记得,我们抓捕刘禹城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