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国柱第一时间打来了电话,了解情况后,就通过职权向有关部门了解了下这座厂房的来历。
结果一口气差点没顺过来。
这座厂房竟然是以外甥女朱婉清的名义,半个月前才临时建设的。
半个月不到的时间就将一座厂房建得有模有样,这明显就是抢建,打着和他们一样念头,坐等赔偿。
他记得没错的话,半个月前还完全没有地铁站要在那里落地的消息。
他绝不信宝贝外甥女能比他更早知道内幕,只有一种可能,是李处长透露给她的。
这就好像一只烤得已经出油汁的大肥鹅,半路上被截胡了。
他不由冷笑一声,好一个清正廉明的李部长,还不是照样暗地里打着薅国家羊毛的念头!
再回想,下午朱婉清竟会出言顶撞他这个说一不二的舅舅,看来是因为找到了别的靠山。
我的好外甥女,舅舅真是看错了你。
这一脑补,他的脸色立刻阴沉能滴下一桶水。
许国柱果断拿起电话,再给朱刚烈打去。
“刚烈,你让人把地铁站要在如龙村落地的消息,散布出去。”
朱刚烈总觉得大舅子有什么瞒着他,要知道能在他们前面抢建的人,哪会是简单的人?
迟疑回道:“这个合适吗?”
要知道,提前在国家发公告前,将消息散布出来,弄不好要吃一壶子!
许国柱自然不会告诉他,抢他们机缘的人是自己的外甥女,妹夫的亲生女儿,生硬地说:“让你去,你就去。做隐蔽点就是。”
第二天,地铁站要在如龙村落地的消息,就在如龙村附近十里八乡传开。
村民们看着卡在五层楼高的厂房、办公楼等毛坯建筑,都不由红了眼。
这得赔多少钱?
简直欺人太甚!
欺他们农村人消息闭塞!
村民们纷纷去找半月前还赞不绝口的村支书,讨要说法。
一夜间,村支书从为村民办实事,变成祸害乡亲们利益的罪魁祸首。
村支书的表情就像吞了一只苍蝇,有苦难言。
麻麻皮,之前拿着巨额赔偿,怎么没人说话?
随即他心中也生出愤慨,这朱大队看着刚正不阿,竟会帮奸商来祸害村民!
眼看越闹越大,甚至有村民来厂区暗地搞破坏,一辆商务车也缓缓驶进如龙村。
商务车自然是朱婉清的车。
值得一提的是,朱婉清也在出言顶撞舅舅后,向警局递交了辞呈,只不过还没批下来。
之所以开朱婉清的车过来,是因为朱婉清的商务车比较皮实,预防有恶意的村民前来磕碰。
朱婉清看着副座上表情淡然的弟弟,总觉得有些古怪,弟弟是怎么知道地铁站要建在如龙村?
要知道,她可是村民闹事传到局里才知晓!
真是离了个大谱!
坐在后座的陈东和柳燕也是面露异色,若说当初知道是给一个高中生打工,心里还有点膈应,现在只能说五体投体来形容。
特别是此时,朱沫神情轻松,就好像不是去解决在他们看来有点难缠的问题,而是去参加聚会一般。
商务车一开入村庄,就有一群村民围过来,跟在车屁股后面,直到村支书门口。
陈东和柳燕打开车门,像两名护卫分立两旁,朱沫和朱婉清才不紧不慢下车。
村支书脸色难看,说:“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地铁要建在我如龙村?你们这样子未免太不厚道了!”
村民们马上在一边起哄声一片。
“就是,这不是欺我村民愚昧吗?这土地我们不卖了,将钱退还给你们。”
“没错,我们不卖了!滚出我如龙村。”
眼看村民们齐声讨伐,气势十足,村支书脸上露出看起来很为难的神情,说:“朱大队,沫少,你们看,这事你们可做得不地道,都引起村民公愤了。你自己说说怎么办?”
朱婉清脸色铁青,知道村民一旦集体闹事,是很麻烦的,正所谓法不责众。
余光不由瞟了朱沫一眼。
说来奇怪,明明她是姐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潜移默化地将主导权给了朱沫。
陈东和柳燕两人则紧绷着神经,就怕村民暴走,会伤到雇主。
朱沫冷笑一声,哪会看不出这帮村民在打什么主意?
淡淡地对村支书说:“你们村里人刚刚是不是说,要将钱退还给我,让我将厂房搬走?”
村支书愣住了。
不,不是,你建这么大的厂房得赔多少,不应该和我们商量让点利益吗?
村民们可不管这些,马上有人起哄道:“对,钱我们不要了,马上将厂房搬走。”
他们就不信,建好了的厂房还怎么搬?
村支书皱着眉头,不过想想也没什么毛病,接着一副为难的表情,说:“沫少,你看……”
朱沫扫了下村民,起哄的其实都是不相干的人,那些人和他签定土地转让协议的人,反而都没吭声。
这些人起哄,无非是想借机分一杯羹罢了。
不由笑了笑,脸上挂着笑容,眼神却冷了下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