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念慈婚假休了三天,公司新拿了两块地,要求半年内开盘,时间紧任务重,淼总特地给彭高道歉,把宋念慈提前召集回去。
新拿的地在隔壁城市,虽然开车也就一个半小时,但需要经常加班开会,有时候甚至通宵,宋念慈就住在公司租的房子里,一开始还能两三天回去一次,忙起来就一个周,再后来十几天,彭医生没办法只好调休跑过来跟宋念慈汇合。
没有婆媳矛盾,没有孩子,没有经济压力,没有琐碎的家务,两个人的相处模式跟谈恋爱时差不多,每天抽空打个电话,十天半个月见次面,还有点久别胜新婚的新鲜感。宋念慈非常喜欢这种状态,既能让自己毫无旁骛投身工作,累的时候还有个人嘘寒问暖,已婚这个标签还是个护身符,伸出结婚戒指一晃,挡住那些蠢蠢欲动的男人,看他们扫兴的样子简直不要太爽。
一开始,彭高对宋念慈拼命工作更多的是心疼,慢慢的好像也有点变化。彭高第一次生气是彭爸爸过生日,六十岁也算是比较重要的生日,彭高特地嘱咐宋念慈早点回来,东西都不用带,他都准备好了,人按时到达就可以。结果那天项目出了舆情,副总裁亲自过来坐镇,开会计划分工执行,等忙完宋念慈才发现已经晚上七点了,彭高已经打了七八个电话,开会静音都没接到。宋念慈头皮一阵发麻,赶紧回电话解释,又马上从办公室暂买了一两箱茅台,一箱中华烟放车上。等赶回去的时候,已经晚上九点,公婆都吃完饭回了家,宋念慈想登门道歉,彭高拒绝了,说他们一般九点就休息,太晚了。彭高说公婆没有生气,觉得年轻人忙工作是好事情,只是要注意身体。
“你放心,我爸妈也是工作大半辈子的人,也不太在乎生日形式,没有埋怨你。只是念慈,就算为了我,就算为了我不行吗?我想让我爸妈看看,我现在生活的很好,夫妻和睦,举案齐眉,我就想在节日生日的时候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饭聊天,其乐融融的。难道这点愿望都不能实现吗?念慈,你自己想想,咱们结婚半年多了,除了春节你在家呆了两天,中秋节,我生日,你生日,哪个节日你在家过?是不是都是我调休去找你?我陪你过?念慈,我们是夫妻,我们结婚了,我们的节奏总要相互迁就一下吧?”彭高有些激动,额头青筋突出,胸口起伏着。
“知道了,彭医生,我知道错了,项目有突发情况,副总裁过来召集大家开会,还把手机都调成静音,所以没接到你电话。我知道你生气,我知道对不起爸妈,我明天就去赔罪,我给爸爸买了茅台和中华烟,爸爸应该会喜欢的。”宋念慈摇着彭高的胳膊,撒着娇,这是她经常用的招数,只要彭高情绪不好,她就会撒娇卖萌卖惨。
“念慈,你赚的钱已经不少了,我现在薪资也高了很多,我们房子也没有贷款,现在没孩子也没什么压力,你就在这里找个朝九晚五的工作,下了班我们一起吃饭逛街不好吗?为什么要这么拼命?这样值得吗?”彭高转过头看着宋念慈,眼神无奈又心疼。
宋念慈脸色一沉,站起来整理下衣服坐到沙发另一侧。“彭高,我跟你说过我的身世吧,很小父母离婚,爸爸抛弃了我,我妈车祸离世,是我爷爷奶奶把我养大。我从小就知道,我谁都不能依靠,我只能靠我自己,工作,赚钱,是我的底气,也是我的筹码。集团准备成立东南大区,已经在k市拿地,并购项目,淼总已经跟我谈过,准备让我去做大区总监,薪资在现在基础上翻倍,还可以项目跟投分工,还可以投资公司内部福利房。彭高,人一生赚钱改运的机会可能也就两三次,我必须抓住它。我们谈恋爱,结婚前,都讨论这个问题,我是事业第一位的,你也说过尊重我。”宋念慈有点口渴,拿起桌上一杯白开水喝了两口。宋念慈口渴时,最喜欢喝白开水,彭高总是习惯提前凉好放到杯子里。
“你已经决定了,不是跟我商量,只是通知我吧?”彭高抬起头,嘴角露出一丝讽刺的苦笑。“既然决定了,还跟我说什么?宋念慈,现在我们一个月见两次面,以后是不是一年见两次面,我见你还需要预约吧?”彭高突然大笑起来,笑着笑着有眼泪流下来。
“时间不早了,我明天一早还要查房,我要休息了,你也早点休息吧。我去客房睡。”彭高站起来头也不回的去了客房,这是第一次两个人分房睡,宋念慈有点失眠了。她也知道从一个妻子的角度自己是不合格,不能每天在一起,不能照顾彭高,医生工作很辛苦,他一定想每天回来有热汤热饭,有人陪着聊天放松。可是她目前的薪资是彭高的四五倍,如果升任大区总监,就是快十倍,这太具有诱惑力了。如果干上五年,宋念慈基本可以实现一定财务自由,后半辈子不会为生活发愁。她拒绝不了这么大的蛋糕,即使她明白这会影响她跟彭高的生活。
沈聿安曾经说过宋念慈自私冷漠,狠厉决绝。她承认是的,从爸爸抛弃她,妈妈去世的那刻起,她就发誓不会为任何人让步,只为自己活着,赚很多钱过安心的生活。至少目前她做到了,她很满意。今晚彭高是跟她分床,就算分房她也有自己的房子,比彭高这个更大更舒服。她不再孤苦伶仃,无依无靠,她已经给了自己最大的依靠。所以即使最后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