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串脚步声拉回了秦酒思绪,黄昏暮色,透过木窗缝隙可以看到山寨中逐渐燃起的火把,那朝着这间草屋走来的人,应当是巡逻的人,还是跟随着赵虎的人。
那群人逐渐走近,秦酒屏息,尽量的靠在门口死角,拿着火把的巡逻卫朝窗口照了一下。
“虎子哥,那美人爽不!哈哈哈!”
“等兄弟们巡逻回来,让哥们也爽一爽呗!”
回答那人话的是一阵低沉的呜咽,男人一阵大笑,手中火把颤抖,窗子上黑影摇曳。
“虎子哥玩的挺快活!”
“麻子,走了,被大当家发现没到岗,肯定要被鞭子抽。”
旁有人催促,那人才没有推开窗户,不甘心的说了几句等他回来玩便离开了。
秦酒的那双漆黑的眸子划过诧异,看来这个寨子里的人都是训练有素,和一个三流军队的管理方式差不多。
要从这里逃出去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
草屋五尺以外还有两个守卫,她不能轻举妄动。
夜色逐渐暗沉,等了一个时辰左右,圆月在天,巡逻侍卫开始打着哈欠,站也站不稳的时候,秦酒拿下墙上的铁弓和羽箭背在身上,缓缓推开了木门,这里的守卫并不多,她轻巧绕到草屋后躲藏。
月光洒在秦酒腰间别着的长刀,一怔。
官造铁器,极为锋利。
山贼抢劫官府纯粹找死,这些铁器定是有心人所为。
经过秦酒的观察,黑风寨修建在黑风崖半山腰,寨子后头就是绝峭山崖,山下密林被瘴气围绕,寨子内十步一岗,五十步一哨,真是一个易守难攻的好地方。
加上这里的守卫很是不一般,秦酒不得不怀疑,这些人是反叛军,而自己的婚队并不是偶然被劫,而是认准了秦字军旗。
有人要杀她。
不对。
是有人要破坏萧秦两家联姻。
情况似乎和上一世她知晓的单纯劫匪很不一样。
秦酒离开没多久后,刚才那个巡逻的麻子便摸黑进入了那困住贵女的屋子。
“虎子哥?你在吗?”
回答那人的依旧是闷声的虚弱呜咽。
麻子耳朵不好,以为是那贵女在抽泣,搓了搓手掌,摸到了床边,“小美人,别怕,哥哥来了。”
麻子猛地扑在被子上,只听见‘噗呲’一声。
身下人身躯僵硬冰冷,体阔宽大的不可思议。
麻子察觉不对劲,跳下了床。
推开窗子,然后掀开被子,借着月光打量
赵虎双目大睁,头颅扭曲,而他后背一把刀直接贯穿了身下竹竿床铺边缘正滴着血。
麻子一屁股坐在地上接着连滚带爬跑出屋子,朝着山寨大吼:
“大当家!大当家!”
“快来人啊!有人跑了!”
“虎子哥被那个小娘们杀死了。”
“有人偷袭,快戒备!”
尖锐的吼声传遍了寨子,整个黑风寨的人都醒了过来,寒风飒飒,火把摇曳,黑风寨从未如此明亮。
……
……
“砰!砰!”
赵虎和竹竿的尸体被摔在寨子广场中央。
麻子还有其他几个人兄弟全都趴在地上,身上的已经被鞭子抽的不成人样。
那豹头环眼,虎背熊腰的汉子抡起手里的鞭子一挥,麻子后背皮开肉绽,鲜血淋淋。
“他娘的,谁允许你们留人的,都还有谁活着!”
隐藏在暗处的秦酒眸子一暗,婚队上是立了秦军军旗的,这批人不是为了钱财,是为了杀她。
她不记得秦家在京都的罪过什么人。
倒在血泊中的麻子,捂着屁股哀嚎:
“是二当家说留着女人玩的。”
“那些女人了都在地窖里,那个最美的杀了虎哥逃了。”
很快,一个汉子急匆匆来报,“大当家,没搜到人。”
鞭子丢给一旁的侍从,赵豹抄起那被三人和力抬着的百斤重刀,
“不可能一点风声都没有,人肯定还在寨子里!”
“一个弱不禁风的小娘子肯定是不可能杀死两个大汉,定时有人暗中帮助。”
众人心头浮现出一个词——奸细。
赵豹耍起手中的大刀,重重杵在地上,他面目狰狞,仿佛下一刻就要嗜血啖肉。
“给我掘地三尺也要找出来。要是找不到他们,我们都要掉脑袋!”
“是!”
众人齐声应喝。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黑风寨后木楼燃起了熊熊大火,本只是一栋寨楼,奈何秋风做美,火舌随风缠上了一栋又一栋木楼。
朦胧迷瘴中可见战旗猎猎,黑色凶猛的狼头之上张扬的写着一个萧字。
“报——!”
一暗探急促跑上广场,
“大当家不好了,官府人搜上来了!”
赵豹面色一凝,果真有奸细,大刀一提举在手中:“所有人!誓死抵抗!”
“是!”
所有人高声应喝。
山下开始传来兵戈碰撞的声音。
那几个被被抽了鞭子的山贼不知所措,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