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旭：“爹爹，我去说不就好了，我跟申申说，申申肯定会带我们去他大哥家，而且夫子的作业申申也是知道的。”
郑峋：“弟弟现在这么用功，怎么没见你用功，还是整天就知道玩！”
郑旭闷头扒饭，不敢说话。
晚上郑旭又偷偷溜进向衡的院子：“表姐，我想知道，你要做的大事，如果我跟弟弟好好读书，能不能帮到你，我觉得你不肯告诉我你的打算是因为觉得我们没用，帮不上忙，你宁愿嫁给一个鳏夫，是因为他家世能帮上你的忙，如果我跟弟弟好好读书能帮上你的忙，你是不是就愿意告诉我们了？”
“是。如果你们好好读书，考取功名，在将来才能成为我的助力，如果不能成为我的助力，我宁愿你们做一个富贵少爷，一辈子衣食无忧。”
“你一个人做事岂不是很孤单，什么都要自己拿主意，而且你还是女孩子，最近我想了很多，觉得我好没用，明明知道你不是普通表姐，却帮不上你的忙，你甚至宁愿嫁给那个人去换资源，我觉得我好没用。”很好，这次没说鳏夫。
“嗯，所以你要努力读书了吗？”
郑旭尴尬笑笑：“二弟那么笨还能坐下来读书呢，我试试看吧，明年三月我想试试县试，如果我考到了秀才，你愿意告诉我吗？”
“好。”
只知道招猫逗狗的少爷第一次有了目标，为什么而读书，为表姐的秘密而读书。
第二天郑旭郑毅就跟着袁申一起去袁隐家看书，三个捣蛋鬼鬼使神差都静下心看书了，文氏也没想到自家那个泼猴能有坐下来看书的一天，还硬拉着赵氏一起去文曲星庙里烧香，许下宏愿要是明年三月能考个秀才，给菩萨塑金身。
文氏和赵氏各自默契各自在家里供了一尊文曲星，每天起来第一件事就是去烧香，这件事各自偷偷烧香没敢声张。
话说三个小家伙到城东袁家受到了热烈欢迎，听说是来学习的，袁家二老更是开心，就喜欢要读书的好孩子。
吃过晚饭，郑毅别别扭扭把课业给袁隐看，想让大哥哥给把把关，修改修改，袁隐沐浴完，披着头发在灯下看完，思考良久，当晚把郑毅喊过来问话：“这个文章是你写的？”
郑毅被夫子问话都没这样紧张过，支支吾吾说：“大纲是我表姐写的，内容是我找的，是不是内容有不妥的地方？”差点姐夫就喊出来了。
袁隐一抬眉毛，“大纲是你表姐写的？向衡？”
郑毅赧然一笑：“嗯，父亲怕表姐无聊找了很多游记的书给表姐看，我去她屋里玩，她正好一边看书一边做笔记，她看书好认真，做了很多笔记，我正好看到这篇农业规划，夫子交代的课业就是关于农业的，我就拿过来借鉴了，但是内容都是我一点一点找的。”
“你表姐很喜欢看书？”
“表姐不喜欢绣花，她喜欢看书，喜欢骑马，她说女孩子也可以骑马看天下，不必拘在绣楼里，我表姐跟别家姐姐不一样。”
“是，你表姐是不一样，还喜欢穿男装，上次在罗家看到了。”
“嗯，上次去罗家，她就是假惺惺先穿女装，然后偷偷换男装跟我们玩，罗家好大，差点迷路。”
袁隐笑笑：“你表姐写了很多笔记吗？你这里有吗？”
郑毅激动起来：“我当然有了，都带过来了，我表姐很厉害的，每次我卡住不知道怎么写，她都给我思路，只是资料要我去找，我把她的笔记装订好都带来了，时常看看，不然我脑子里都是浆糊不知道看什么书。”
“一会你把你表姐的笔记都送过来我给我也看看，我看着确实不错。”
郑毅一溜烟就去卧房把表姐的笔记颠颠送到袁隐手上，就像献宝：“袁大哥，都在这里。”
袁隐看到向衡笔记的第一印象就是：好字！是经过大师调教过的字，也是经过岁月磨炼过的字，她应该是跟家里的兄弟一起读过书的，不然不会性格，笔迹都跟男孩子一样，也许家里有一个纨绔哥哥，经常带着女扮男装的妹妹出去玩乐。
袁隐书房的灯光到半夜才灭，书桌上是看到一半的笔记，确实是厚厚一本。
袁隐睡前还在想这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姑娘，她有着怎样的经历，女儿家的刺绣女工一概不会，行政策论倒是很在行，一手好字着实惊艳。
袁隐花了三天时间把向衡的笔记反复看了五六遍，袁隐自然不是郑毅郑旭那种毛头小子，他看到更深层的内容，看到向衡对当今社会的研究，有农业，漕运，工业，男工，女工，科考，行政管理，很多事情虽然只有短短的看法，毕竟是笔记，但是字句精炼，观点独到，她得有这么多见识，有很多东西并不是死读书就能懂的，得亲身经历，得亲眼所见，所以，向衡，你到底是什么人？你真的是郑家表小姐？一个在江心城辛苦讨生活的人家能养出这样的女儿？
半个月后三个小孩带着课业去书院交作业，只回家吃了一顿饭，又去袁大哥家继续看书，还说大年三十才回来。
这下是真把两家给惊喜到了，两家父母聚了一下，好一顿感慨，明年真要出秀才了，祖坟冒青烟了。
郑毅为了讨好袁隐，又把表姐半个月的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