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坐在凌寒的对面,这样的场景她曾经在脑海中想象过,可真的发生了,她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作为这场对话的开场白。
问候凌寒过得好不好?当然不好。她记忆中的凌寒姐美丽优雅、气质独特,是她心中的女神,从事的工作也是让人羡慕的。虽然凌寒姐现在还是那么美,可林默总觉得她身上少了点什么,也许是自信吧,至于她的工作就
林默还在胡思乱想,凌寒率先打破了沉默。
“林默,你跟梅天东还有冯海他们,认识很久了吗?”
听到凌寒提起梅天东,林默心情很复杂。凌寒是帮过她的贵人,梅天东是她喜欢的人。从今以后,她要怎么看待凌寒?把她看作是情敌吗?
梅天东喜欢什么人她都可以接受,可为什么他偏偏喜欢的是凌寒?
“我跟天东、钟沛是大学同学。是因为他们两个,我才认识了冯海。”
林默轻描淡写地形容她和梅天东他们三个人的关系。在今天这种场合下,不适合说太多太深。
“你考上了大?念的是律师专业?”凌寒一直记得林默想要做律师的愿望。
“嗯,我学的是法律。我现在已经是律师了,跟左律在一个事务所工作,她是我的领导。”
“那太好了。左澜她是个好律师,也是个好”凌寒本想说“好朋友”,可想到自己已经没有资格做左澜的朋友,便没了下文。
“凌寒姐,毕业以后我曾经想打听你的情况,也想找到你的下落,可是”
“你们真的不用记挂我,我过得没你们想得那么差。”
林默知道凌寒所说的“你们”里也包括梅天东和左澜。可是他们之中,没有人比梅天东更想找到凌寒。事实上,最后也是他找到了凌寒。从这一点来说,她和左澜都不如梅天东。
凌寒还是和从前一样善解人意,她把自己的现状说得那么轻松,可谁都知道这些年她过得一点都不轻松。
“你们是来看梅天东的。他才醒过来不久,你去看看他吧。”凌寒突然想起林默此行来的目的。
“没关系。我们这么多年没见,我想多跟你说说话。凌寒姐,你的头受伤了?”林默早就看到凌寒头上的纱布,只是没来得及问。
“我没什么事,有点轻微脑震荡。之前也有过,不是什么大事,休息几天就好了。”
之前也有过?林默猜想之前的那次应该是发生在监狱里吧。可见,凌寒那四年是怎么熬过来的。
走廊外,冯海正和钟沛说话。他之所以没有进去梅天东的病房,都是拜左澜所赐。左澜说她要先进去,等下再让冯海进来。
一间病房里是凌寒和林默,另一件病房里是梅天东和左澜。两人都觉得无论那个房间,里面的气氛都挺不一般。
“钟沛,你猜他们在说什么?”
“这我哪儿猜得到!”
钟沛太明白冯海心里的忐忑,他其实也有些不安。没想到所有人都在这样一天里聚齐了。
林默和凌寒的关系因为梅天东而变得微妙,左澜和梅天东一直是势同水火。不过他想在今天这种情况下,林默应该不会跟凌寒摊牌,左澜也应该不会对一个刚刚做完手术的人太刻薄吧。
“要不咱俩找个借口各自进去看看?”冯海向钟沛提议。
“用不着。等着吧。”钟沛做了决断。
钟沛猜得没错。左澜虽然打心底里排斥梅天东,但当她看到一只腿吊在床尾、面色苍白的梅天东,瞬间有些心软了,更别说她从钟沛口中得知梅天东受伤是因为凌寒。
可她转念想到凌寒为梅天东吃了那么多苦,就又觉得梅天东就是少一条腿也抵不过。
“梅天东,这次你是为了凌寒受伤,你们之间就算扯平了。从今以后,你也不用因为愧疚再纠缠她。你们就各走各路,各自安好吧。”
麻药劲刚刚过去,梅天东感受到来自伤口处钻心的疼痛。可即使再疼,他的脑袋还是清醒的。
左澜的意思他再明白不过,可他凭什么要听她的安排。他要和凌寒在一起从来都不是因为什么愧疚。他之所以愧疚是因为凌寒遭受的一切都是他造成的。这份愧疚只会让他更爱她,而不是他爱她的全部理由!
左澜见梅天东没有做声,以为自己的话起了作用。她干脆坐到病床旁,继续对梅天东做思想工作。
梅天东默默听着,由始至终没有打断左澜。一方面是疼痛让他没有多余的气力和左澜争辩,另一方面是出于对左澜的尊重。虽然左澜横竖看不上他,可他从来没有因此而对左澜有一丁点埋怨。爱屋及乌,凌寒在乎的人和事,也是他在乎的。
左澜讲了一番自认为无懈可击的大道理后,终于停下来等待梅天东的反应。
“左澜姐,你觉得我会轻易放弃一个我能拿命去保护的女人吗?”梅天东虽然虚弱,可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
左澜一愣,意识到自己的一番话算是对牛弹琴了。可是很快她就调整状态,看着梅天东,微微一笑道:“拿命保护?你到挺会夸张的。”
梅天东闭上眼睛,不想再跟左澜做口舌之争。左澜见状,也不想再自讨没趣,站起身来告辞。
钟沛和冯海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