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晚尔自嘲地扯扯唇,迎着暗色一步步往屋内走。
早该习惯了。
席珩的心,从来就不在她这。
就算知道她刚从鬼门关里走了一遭,恐怕他也不会有丝毫动容。
一阵突兀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拉回了温晚尔的思绪。
她疲惫地跌坐在沙发上,摸出包里的手机,接通电话。
“嫂子,今晚跟我哥约会愉快吗?”
电话那头,席洁的声音里难掩激动跟八卦。
温晚尔却愣住了:“什么?”
席洁笑吟吟地说道:“嫂子,你就别瞒我了,今天我哥在我朋友的花店里订了一束花,是你最喜欢的香水百合,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开窍了。”
温晚尔一怔,嗓音发凉:“他今天没找过我。”
席洁:“那他订的这束花,是送给……”
后面的话,席洁没敢再继续说下去。
温晚尔握着手机,指尖麻木渗着凉意,一点点缩紧。
能让席珩主动送花示好的女人,除了安栩,还会有谁?
“嫂子,可能这中间有什么误会,你千万别多想。”
席洁觉得自己说错话了,忙道:“我就不该问,对不起……”
“没事。”
温晚尔眉眼冷然,语气却云淡风轻:“我不在乎。”
话是这么说,挂断电话后,她心头还是无法控制地发哽。
一个月前席珩送给她的那束香水百合,不过是巧合罢了。
他根本就不记得这是她最喜欢的花。
能送给她,同样会送给安栩。
在她出车祸生死未卜的时候,他正愉快地跟自己的白月光共度良宵。
他哪里会在意她的死活?
心里的酸涩如潮水般蔓延袭来。
温晚尔用力闭紧眼睛,强迫着自己不再去想。
离婚不过是早晚的时候事,她又何必再浪费感情在席珩的身上?
夜越来越深。
温晚尔没上楼,微蜷着身子倒在沙发上,昏昏沉沉中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玄关处传来开门的声音。
温晚尔一瞬惊醒,视线迷蒙中,看到席珩沉着脸朝她大步逼近。
“你今天去哪了?”
是质问的语气。
温晚尔撑着疲软的身子坐起来,平静地抬眸。
对上席珩幽沉如深潭的眼底,她才恍然发现,自己从未看懂过这个男人。
席珩被这种眼神盯得不快,抬手一把掐住了温晚尔的下巴,居高临下似审判般逼问:“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跟我离婚,好跟那个姓沈的在一起?”
温晚尔被迫迎上男人透着寒意的眼神,不悦皱眉:“你又在胡说什么?”
“我胡说?”
席珩拿出手机,将屏幕里放大的照片怼在了温晚尔眼前:“那这是什么!”
看到照片的刹那,温晚尔瞳孔微缩。
这正是今晚沈若余送她回家时的一幕。
只是怎么会被人拍下,发到了席珩那里?
蓦地,掐在她下巴上的力道骤然紧缩。
尖锐的痛感下,温晚尔忍不住轻呼出声。
席珩狭长冰冷的眸底渗出一抹怒意:“温晚尔,还没离婚就把姓沈的带回家里来,你还有没有把我这个老公放在眼里!”
“老公?你不说,我真要忘了我还有这么个老公了。”
有跟没有又有什么区别?
她出车祸险些丧命的时候,他不照样流连于外面的温柔乡吗?
温晚尔就这么平静地看着席珩,眼底满是嘲弄苦涩。
席珩眉头不悦地蹙紧,心头的不悦积压得更深。
这女人,果真是毫不避讳!
“这么说来,你是承认了你跟沈若余的私情?”
温晚尔眼神发凉:“我们之间的事情,跟沈若余没有任何关系,你不过是看了一张他送我回家的照片而已,这能说明什么?”
席珩讥讽开口:“都把人堂而皇之地带回家里了,你还狡辩?”
“照片是谁给你的?”
温晚尔隐隐觉得事情不太对劲:“你派人跟踪我?”
她为了避嫌,沈若余送她到家门口后,她便跟他分开了。
他们根本没做任何越矩的事。
席珩冷冷道:“你跟姓沈的在家门口拉拉扯扯,家里大半的佣人都看得清清楚楚。”
“温晚尔,你现在还是我的女人,我劝你别太过了!”
后面这句话,几乎带着威胁的语气。
温晚尔忽然就笑了,笑意不及眼底,只有冷意:“那你呢?”
“你跟安小姐之间算什么?”
席珩面色愈发沉冷。
温晚尔毫不在意,嘲讽地继续开口:“你跟安栩情投意合,佳人眷侣,我这个席太太在你眼底又算什么?”
“我跟安栩之间没什么,她只是对我有恩。”
好一个没什么。
听着男人冠冕堂皇的解释,温晚尔不留情面地反问:“那你又凭什么觉得我跟沈若余一定有关系?”
席珩脸色极沉:“你们这些年天天待在一起……”
温晚尔冷笑着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