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珩眼神淡漠地注视着安栩紧紧攥住他的手臂,薄唇抿着,面无表情。
安栩见状,心下一慌,连忙松开手,随即抬眼,装出一副娇嗔的样子,语气带着撒娇的甜腻:“阿珩,今天陪我去逛逛好不好?我好久没有出去逛了呢。”
席珩眉头微蹙,神情冷淡,眼底透着些许不耐,但依然压抑着情绪,缓缓说道:“找李特助安排。”
话音刚落,安栩一脸委屈,嘴角微微一扁,略带撒娇意味地靠近一步:“我就想你陪嘛……”
那语调轻柔带着几分缠绵,可眼底的精明却一闪而过。
她并不是单纯想要同席珩出去,而是更看重与他并肩同行的“身份”。
这一切不过是为她那虚荣的内心添上一抹胜利的色彩。
席珩面上未动,冷冷吐出一句:“没什么事情,以后少来席氏。”
安栩闻言,心里骤然一紧,脸色僵了僵,但很快恢复柔弱姿态,暗自咬牙,眼底闪过一抹敌意。
又是温晚尔!
她心中更添几分怨恨,却依然柔柔一笑,装作无辜:“阿珩,人家只是想你了……难道,我连来找你的资格都没有吗?”
耳边一阵聒噪,席珩眼底的冷意愈发浓烈,内心的烦躁逐渐攀升,终于难以抑制,低声喝道:“够了!”
安栩被他突然的怒意吓得一颤,身子缩了缩,脸上的笑意几乎挂不住,心中一阵慌乱。
她本就依赖席珩,若是真把他惹怒了,失去这个靠山,她那些美梦便会瞬间破碎。
不甘心的她急中生智,“阿珩,当年地震时……要不是我救了你……”
席珩的眉宇轻轻动了动,冷硬的神色在这一瞬稍有松动,似乎触及到他内心深处的一丝柔软。
纵然对安栩再厌恶,他终究欠她一份恩情。
这让他不得不沉默片刻,选择退让。
少年时期的那一幕,如今仍萦绕在他脑海深处,挥之不去。
与此同时,温晚尔刚回到风晚,前脚才踏进办公室,后脚季方玉便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她一眼扫过去,眼神中带着急切:“晚晚,事情办得怎么样?”
温晚尔眉头轻蹙,声音中透着几分疲惫:“不怎么样。”
季方玉听完,整个人微微一愣,显然难以置信:“连美人计都不管用了?这怎么可能!你和席珩是夫妻啊,这也太不合常理了。”
她眉眼间的震惊溢于言表,仿佛事情的发展远远超出了她的想象。
“方玉,”温晚尔按了按太阳穴,眼底流露出一丝无奈,“刚要准备实施,安栩来了。”
听到这个名字,季方玉秀眉一挑,满脸嫌恶,几乎是下意识地叉起腰,语气中透着浓浓的不满:“怎么又是这个女人?她怎么阴魂不散啊!”
温晚尔闻言,疲惫地靠在桌边,揉了揉发紧的太阳穴,淡淡道:“方玉,你先出去吧,我休息一下。”
季方玉见她如此,也只好作罢,咂了咂嘴,不情愿地转身离开。
现在东湖的地皮一直迟迟不能落地,再拖下去不啊!
无论如何,东湖的地皮必须拿到!
温晚尔刚要从思绪中缓过来,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屏幕上那个名字闪烁着——温海涛。
她看着这个备注,眼神冷了下来,厌恶的情绪迅速攀上她的美眸。
心底那股久违的反感如潮水般涌上,她甚至不愿再多看一眼,手指轻轻一划,干脆利落地挂断了电话。
然而,铃声却不依不饶地响起,像是无尽的噪音,执拗地扰乱着她的平静。
温海涛一连打了五个电话,仿佛铁了心要打破她内心的防线。
终于,温晚尔不耐烦地接起,刚把手机贴到耳边,熟悉的咒骂声便如同尖刀般刺了过来。
“温晚尔!你是不是没把我这个爸放在眼里?我可是你爸!一个电话都不接,真是好大的架子啊!”
听着电话那头那张牙舞爪的声音,温晚尔只觉得可笑至极。
这就是那个在她母亲去世前,迫不及待将小三扶正的男人?
现在却还能理直气壮地提起“亲生父亲”的身份,真是可笑到荒谬。
许久,她冷冷一笑,眼中寒光闪烁,语气疏离:“我还以为是谁,原来是那位急着让人顶替我妈位置的人……怎么,最近的戏码又换了个新套路?”
话音落下,温晚尔的语调虽是平静,但每个字都像是一把锋利的刀,精准地刺向温海涛的自尊心。
电话那头的呼吸明显粗重了几分,紧接着就是温海涛愤怒的咆哮:“你这个逆女!果然跟你那个早死的妈一样,命贱!要不是她死得早,我早就甩掉她那个晦气的女人了!”
他的声音透着刻薄与恶毒,完全没有顾及任何血缘亲情,只剩下满口的自私与怨恨。
温晚尔听着,只觉得这人的嘴脸令人作呕,手指紧了紧,骨节泛白,眼底的寒意却越发浓烈。
这个所谓的“父亲”,早在母亲去世的那一刻,便已经与她再无任何瓜葛。
她冷笑了一声,唇角勾起一抹讥诮:“这么多年了,温总您还是这么喜欢拿我妈说事,真让人恶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