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康宁走了。
没有带走一丝一毫,却给大家留下了一分一缕。
无人角落,苏皓默默打开铁箱,从里面拿出了一沓信。
这些信,是薛康宁在不同时间写下的。
自从在七里乡死里逃生之后,他就一直没有放弃调查当初的事情。
每调查出一点线索,薛康宁就会写一封信,记录下自己的猜测。
终于在前年,所有的线索脉络都得以理清,当年的事情也彻底浮出了水面。
原来,七里乡失火的幕后黑手就是燕京李家。
李家所要针对的也不是整个七里乡,而是躲藏在七里乡,隐姓埋名过日子的夏家人。
夏家老年间并不清白,是靠着做偷坟掘墓的买卖发展起来的。
后来偷坟掘墓的事情查得严了,他们家便用之前积累下来的大量资金,做起了正经的买卖。
人们都说偷坟掘墓是丧德行的事情,但夏家却并没有因此遭到报应,反而在生意场上顺风顺水,很快就积累了大量的财富。
后来经过一代又一代的更迭,夏家到了新一任家主夏宇的手里。
这位家主是一个非常有民族责任感的人。
那时新的秩序刚刚达成,華夏满目疮痍,所有人都过得苦不堪言。
夏宇便打算散尽家财,帮助華夏振兴,也算是弥补老一辈做下的亏心事。
一开始一切进展得非常顺利,夏宇也成为了老百姓心中的活菩萨。
可惜有些人就是在趁乱发财,夏宇所做的事情无疑触动了他们的利益。
而这其中,最看不惯夏家所作所为的就是李家人。
李家认为夏家又当又立,以前做的是见不得光的买卖,现在却又想洗白当好人。
丧心病狂的李家主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买通了金陵这边的人,让他们把低调生活在七里乡的夏家人都给除掉。
为了不留活口,接到任务的人比李家主还要凶残,觉得只要那些村民还活着,这件事迟早会瞒不住,夏家也很可能会留下后人。
所以,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整个七里乡所有的人都杀光,伪造出失火的样子。
如此一来,便可以永绝后患。
薛康宁那时正在七里乡和老友会面,面对杀手,他第一时间带着襁褓中的苏皓躲在井口,逃过一劫。
但却因为大火被困,最终还是古三通途经此地,把两人救下。
信的最后,薛康宁用几近哀求的语气,让苏皓千万不要去贸然报仇。
因为李家当年在侵占夏家财产的时候,从中取走了夏家祖辈留下来的一样法宝。
有那法宝在手,便可以轻而易举的突破到祖师境界。
甚至只要修炼得到,更是有机会冲击仙道。
古三通之所以这么多年都不敢把这件事告诉苏皓,就是担心他不知轻重的去找死。
看完了所有的信件之后,苏皓泪盈于睫,紧紧的攥起了拳头,心中感到五味杂陈。
夏家之祸固然可以说成是刨坟掘墓的报应,但李家的报应又该什么时候才来呢?
“仙道又如何,我必逆天而行,将李家彻底铲除,为家族,为薛爷爷讨回公道。”
苏皓目视夜空,强大的气势轰然爆发,直冲云霄。
绝地逢生,加上内心的悲痛,使得他在这一刻突破到了圣师境界。
再往上,便是仙道之途。
他,必要执掌仙道,踏灭李家的门!
薛康宁病故的消息,对于薛家人来说是个沉痛的打击,但对于燕京李家人来说,却是让他们欢欣鼓舞的大好事。
“薛康宁终于死了!”
一个面容枯槁的老人,一大清早就喝着红酒,哈哈大笑了起来。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如今的李家主。
旁边,他的儿子小心翼翼地道:“薛康宁虽死,但是这件事引起的轰动可不小,我得到消息,金陵那边的人说是要彻查。”
“随他们查去,有什么大不了的,那种弹丸之地的蝼蚁,还想把手伸到我的燕京来不成?”李家主不屑一顾。
“如果那薛康宁肯早点死掉,把那个秘密也一并带到棺材里去,我们又何必出此下策,害死那么多无辜的人?”
“就算要怪,也该怪薛康宁,更该怪古三通那个老不死的,就应该让薛康宁死在当年的大火中,好端端的瞎救什么人?”
李家主不仅对于金陵的惨剧没有半分愧疚,甚至对当年的事情也丝毫不感到后悔。
一阵狰狞且狂妄的笑声过后,李家主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对儿子吩咐道:“薛康宁虽然死了,但是你也别太掉以轻心,金陵那边还是得继续盯着。”
“我听说古三通的弟子好像娶了薛康宁的孙女,啧,这薛康宁还是死得太晚了,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把这个秘密透露出去。”
“你想办法调查一下,要是那小子不知道这件事,那就放他们一条生路。”
“要是那小子从薛康宁的口中知道了什么,那就一并做掉,千万别放过!”
看着父亲阴鹜的表情,儿子不由得打了个寒颤,紧接着为难的道:“可是爸,苏皓是古三通的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