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婶儿双手在身前围裙上擦着走了出来,一双眼笑的眯成了一条缝,温柔娇小的女人收拾得利落齐整。
“薛婶儿”
“丫头,是来拿狼皮的吧!”薛老爹从东屋探出头来。
许燕妮忙应道:“薛爷爷,皮子是硝好了吗?”
“硝好了!我给你拿去。”
薛老爹的手艺真的很好,硝的皮子软滑干净,手触上去细腻弹柔。
许燕妮夸的真心实意“薛爷爷您这手艺真是绝了!”。
“你满意就好”。
“叔,婶,你们忙,我走了啊!”许燕妮同薛老人招呼一声就抱着皮子回了家。
用钥匙打开门,屋里的热气扑面而来,将皮子拿出铺在炕上,许燕妮打算先给罗老师他们做坎肩,用手作尺量好尺寸,画样裁剪,找出深蓝布料做面,用针线一针一线缝在一起,她手艺有限,做出来能穿就行,取暖是首要。
十一张狼皮,给罗老师他们做坎肩用了六张,一样的样式,做多了许燕妮倒是手艺有所增长。
她加快了手上的速度,希望能快点做好,让大家赶紧穿上暖和的坎肩。
几天后,许燕妮终于完成了所有的坎肩。
趁着夜色她拿着坎肩,来到牛棚敲响了屋门。
罗正几人正在屋里聊天,听得门响就知道是许燕妮来了,看到许燕妮进来,脸上都露出了笑容。
“丫头,你来啦!”罗正说道。
许燕妮把坎肩递给他们,说道:“这是给你们做的,穿在里面应该没有人能看到,你们试试看合不合身。”
几人嘴上说着让她不要为他们乱花钱,心里美的冒泡,纷纷试穿起坎肩,狼皮的砍肩上身,一会儿就觉得浑身暖融融的,几人摸着身上的衣服,不由心里感慨万千。
“谢谢丫头,这坎肩真不错!”罗正夸赞道。
许燕妮笑着说:“不用谢,你们喜欢就好”离开牛棚后,许燕妮踏着月色回家。寒风凛冽,她不禁把手插进了衣兜,却摸到了一卷硬硬的东西。拿出来一看,竟然是一卷钱,许燕妮的眼眶顿时湿润了,她知道这是老师们偷偷塞给她的。
第二天,许燕妮来到镇上的邮局,给陆振霖邮了两张狼皮。将她给林浩天做好的坎肩也寄过去,这是她最后一次给他寄东西了,一直没有回信她摸不清什么情况,一切交给时间吧!起码没有坏消息不是吗?
路过供销社,可能是大雪封路很少人出门,往日人山人海的地方,今日倒显得冷清很多,队里分的大都是粗粮,许燕妮买了十斤白面,两斤灯油,两封洋火,五斤盐,两罐麦乳精,还买了一些针头线脑,一顿大采购花了几十块。
另一个柜台的张娟不时拿眼瞥一下许燕妮,眼神里的恶毒毫不掩饰,本想着找几个人毁了这贱人,竟然被这贱人给躲过了,害自己赔了那么多钱给那几个混混,至于,那几个混混说是被那贱人打的,她一点都不信,那几个人也该死,事情没有办,还坑了她这么多钱,该死!都该死!越想张娟的眼神越显阴鸷。
柜台前买东西的小媳妇吓得扭头就跑了,娘啊!那她似的售货员什么眼神?仿佛要将她吃了!太吓人了!
买好东西许燕妮又给唐文兄弟几个留了些猎物,空间的存货卖的也差不多了,看来有时间了还得去趟深山。
有了许燕妮给的肉卖,兄弟几个也勉强能混个温饱,身上也穿了保暖的棉衣。
许燕妮并不是滥发善心,她自己虽说有亲人跟没有一样,如同孤儿般长大,总是会对相同经历的人有同病相怜的感觉。
况且这几兄弟都是品性不错的人,许燕妮愿意在他们难时拉一把,是不想他们经历那种,困顿时无人相助的绝望。
谢仲书住的地方依旧破败不堪,大雪掩盖住了那些被打砸的痕迹,屋顶和屋前的雪有扫过的痕迹,有淡淡青烟从屋中飘出,显示着屋主人的存在。
“谢叔”许燕妮轻唤了声,敲响了门。
“吱呀”屋门从里拉开一条缝,谢仲书的妻子张静雅探出头来,看见是许燕妮,脸上迅速挂满笑容,打开门快步走了出来。
“恩人,是你啊!这大雪天的你怎么来了?”
“婶子喊我燕子就行,村里人都这么叫我,”许燕妮笑着回答。“谢叔没在家吗?”
提起自己的丈夫,张静雅脸上浮现愁容:“仲书他和儿子扫大街去了!”
想起衣着单薄的父子俩在寒风凛冽的大街上忍受着侮辱伤害,面容虽憔悴但难掩姿容的女人,忍不住浑身颤栗,以手掩面无声的哭泣着。
许燕妮能理解她的痛苦和无奈,上前抱住瘦弱的身体,轻抚后背无声安抚着。
情绪失控让张静雅有些不好意思,抬手抹掉眼泪,苦涩一笑道:“燕子,让你见笑了,”
许燕妮摇了摇头,拿出自己给他们带的东西,两张狼皮,一罐麦乳精和一些粮食,还留了些日用品,针线这些。
张静雅见她又拿来这么多东西,急忙推辞,“快把这些东西都收起来,我们不能一直靠你一个孩子接济,那样太自私了!”
见张静雅不似做假,许燕妮心里也松口气,毕竟谁也不想自己的帮助被人认为是理所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