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刘骏等人来到江州地界,却发现江面上到处都是死尸。那触目惊心的景象让他们心中皆是一沉,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近前的士兵们见到武陵王回来,都是激动万分。
“王爷,您可算回来了!”明金哽咽着说道,声音中满是疲惫与悲伤。
刘骏匆忙问道:“为何死伤这般惨重?”
明金回答道:“寻阳的城墙上设置了了望台和射击孔,我们的船只无论行至何处,都会遭到他们的弩箭射击,导致我们无法趋近。”
“不是还有幽澜水军吗?”
“敌军在城河底部埋设了许多铁钉和尖刺,幽澜水军逼近城池之际,被扎伤者多达数十人。为免全军遭损,属下唯有先令幽澜水军按兵不动。”
“湓城一线由谁指挥?战况又如何?”
“主将是历年。湓城依靠坚固的城墙、堡垒和壕沟共同构建起一道牢不可破的防线。
敌军依托城墙的高度和关键位置的堡垒,能够清晰地观察到我方的一举一动。堡垒与城墙相互呼应,形成交叉火力,让我方陷入腹背受敌的困境。
并且壕沟里布满了尖锐的木桩,我方成为活靶子,死伤惨重,还是始终无法逾越过去。”
听闻明金的汇报,刘骏即刻下令:“先鸣金收兵!”
传令官接到命令后,迅速骑马、乘船奔赴湓城和寻阳城下,高声呼喊:“王爷有令,鸣金收兵!”
没过多久,锣鼓声响彻云霄,刘骏的士兵们纷纷回撤。
得知武陵王已返回,众将士们都备受鼓舞,士气大振。
宪嫄静静地伫立在码头,双眸凝视着远方,带着无尽的期盼。终于,那个熟悉而又略显沧桑的身影映入眼帘,她的眼眶瞬间被泪水占据,哽咽着唤道:“爹爹。”
突然间听到那魂牵梦萦的叫声,王偃身躯猛地一颤,差点站立不稳。
待他定睛看清岸上的人果真是自己日思夜想的女儿时,他满心激动,脚步急切地冲上岸边,一把将宪嫄紧紧地抱进怀中:“嫄儿,你终于回来了!这些日子,为父日日夜夜都在为你忧心啊!”
“爹爹,让您如此牵肠挂肚,女儿真是不孝啊。”宪嫄满心愧疚。
王偃轻柔地抚摸着宪嫄的头,眼眸中充盈着满满的疼惜与怜爱,缓缓地说道:“只要你平平安安地归来就好。
这段日子,为父食不知味,夜不能寐,无时无刻不在担心你在外面受苦受累。如今你回来了,为父这颗悬着的心终于可以落地了。”
宪嫄的眼眸中闪烁着晶莹的泪花,她紧紧地抱住王偃,说道:“爹爹,女儿以后一定会好好地陪伴在您身旁,绝不再让您担忧了。”
王偃轻轻地拍了拍宪嫄的后背,安慰道:“好,好。”此时,他的心中满是欣慰。
刘烨这时也脚步沉重地上了岸,见到刘骏,脸上满是惭愧之色,说道:“休龙,我真是愧对你的信任啊。
本想着提前一天发起突袭能打他们个措手不及,可没想到整个江州如同铁桶一般。任我们如何进攻,都难以攻破,还让那么多士兵白白损伤。”
刘骏伸手拍了拍刘烨的肩膀,宽慰道:“小烨,江州的防守原本就异常坚固,你不必过度自责。”
“敌军的防备极其森严,我方多次发起冲锋都被击退,兄弟们浴血奋战,然而……”讲到这里,刘烨的声音变得哽咽,眼眶微微发红。
“虽说开局不利,但我们也获得了诸多经验。我们应该重新审视江州的布防,探寻其弱点,如此就一定能够找到克敌制胜的方法。”
“没错,必须得重新谋划,一定要拿下江州,以洗雪前耻!”
“且先让将士们休整,再从长计议。”
刘劭得知刘骏因兵卒损伤惨重而不得不暂时停战的消息后,顿时喜笑颜开,心中充满得意之情。
然而刘骏竟然提前一天攻打江州,这令刘劭极为恼火,他认定当日参与确定江州攻防日期的大臣中出现了奸细。于是在暗地里更是加大力度对大臣们进行监视和调查。
恰于此时,鲁秀通报了姓名,来到了宫中。
刘劭见到他,眯起双眼,带着几分审视开口问道:“你便是‘穿杨箭’鲁秀?”
鲁秀应声答道:“正是在下。”
“你此番进宫见朕,所为何事啊?”
“我们王爷说要在下助皇上一臂之力。”
“哦?不知南安王所言何意?”刘劭的心中泛起一丝疑惑。
“我们王爷让在下擒获临川王刘烨,交予皇上,皇上或许可以借此良机,好好利用他来牵制武陵王。”
“你果真有把握抓住他?”
“皇上莫非是信不过在下的能耐?”鲁秀微微挑眉,目光直直地看向刘劭。
刘劭闻言,蓦然想起当时鲁秀入太子府送包袱之事,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故意说道:“当然不是,既然鲁将军能轻易出入太子府,那么想来本领自然是不差的。
只不过,刘烨身处万军之中,要抓走他谈何容易。”说罢,刘劭端起桌上的茶杯,轻轻吹了吹热气,却并不急着喝,眼神看似随意地瞥向鲁秀,实则在暗暗观察他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