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没那个怪癖去听满院中人的打鼾声,磨牙声,梦话声……
关上抽奖轮盘,沉沉睡去。
次日一早,天还没亮。
姜岐起床洗漱后,先打了一套拳,气血充盈,浑身微微冒汗。
随后换了块煤球,将孙沉香塞在竹筐里的那罐鸡汤放在炉子上热开。
才倒进锅中,就看见一条带着黄澄澄鸡皮的完整大鸡腿……
难怪昨儿中午在豆角胡同喝鸡汤的时候没有看见鸡腿……
他原本以为是赵师傅剁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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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岐心头一热。
就着鸡汤,吃了两个抽奖出来的富强粉窝头。
至于大象牌老母鸡好喝方便面?
有真正的鸡汤,谁还喝那玩意?!
才收拾好碗筷。
外面传来一大爷的声音。
“秦淮茹,棒梗,小当,快些起来收拾!”
今早贾东旭要出门。
说好院里这些小子们都要出来帮把手。
果然。
又听一大爷易中海挨家挨户叫人。
“柱子,小七!”
不多时,中院里挤满了年轻人。
按照规矩,今早来帮忙的人,贾张氏就算没有钱。
最少也要给来的人两个窝头,哪怕没有富强粉窝头,杂和面窝头也该有。
不过,以贾张氏棺材里伸手死要钱的性子。
别说没余粮,就算有,她也舍不得。
就连一盆洗手热水都舍不得烧上。
哪得费多少煤球?
院里人看见那张空荡荡的桌子,上面什么都没有。
顿时嗡嗡响起议论声。
“大清早的,主家什么都没有准备?”
“让大家伙饿着肚子帮干活么?”
“贾张氏也太没人性!”
西厢房里,贾张氏哼哼唧唧。
“秦淮茹,出去看看。”
“你一大爷帮着备好吃食热水没有?”
她在西厢房里说的话,姜岐的暗夜蝙蝠之耳听得清清楚楚。
转头看看易中海脸上没有完全好的伤痕。
暗自好笑。
贾张氏也是想瞎了心!
昨晚要不是她将聋老太太易中海与傻柱都得罪的死死的。
这些东西易中海与傻柱自然早早就会备下。
哪至于落得如今中院里冷冷清清,还遭人议论。
秦淮茹将窗户开了一条缝,见桌子上什么都没有。
轻轻叹了口气。
她昨晚倒是想提前做窝头来着,那也得家中有余粮啊……
不但没有富强粉,就连杂和面也只剩薄薄一层底子。
全部拿出来都不够。
外面来帮忙的可都是年轻小伙子,饭量大。
凑的份子钱倒是在她手上,只是那会国营粮站早已关门。
她就想去买也没法子。
再加上炕上躺着哼哼唧唧一整夜的贾张氏,她就更加出不去了。
见不是事。
秦淮茹赶紧从柜子上铁盒子里抓了把茶叶放在热水壶里,轻轻晃了晃。
“小当,拿几个杯子,跟妈出去。”
棒梗手上贴着狗皮膏药不方便,做不了事。
小当才退了烧。
连忙下了炕,怯生生用小手捧着几个杯子跟在秦淮茹身后。
秦淮茹胸前挂着朵小白花,拿着热水壶往红花玻璃杯里倒茶水。
含着眼泪,低声道:“各位街坊四邻,我家着实艰难……”
“窝头做不成了……”
“大家伙将就喝杯茶……”
茶叶当然不是什么好茶,甚至连高碎都不是,而是高末。
倒在红花玻璃杯里,黄黄绿绿的颜色,夹杂着碎末子。
汤色浑浊。
许大茂昨儿明明说了不出来送贾东旭最后一程。
这会子又贼忒兮兮地溜了过来。
看着桌子上摆着几个红花玻璃杯,嫌弃的直撇嘴。
拉着姜岐,低声吐槽:“瞧瞧贾张氏干得这破事!”
“大清早只让人喝水,连个窝头小腌菜都没有!”
“只进不出的老虔婆!”
姜岐也低声笑道:“人家开始指望着一大爷帮衬呢!”
“没见一大爷的脸上都被她挠成什么样子了!”
“也是想瞎了心!”
贾张氏当然知道这事干得不地道。
她原本指望着一大爷易中海会帮着安排打理。
哪里知道她几爪子挠得易中海伤了心。
就连起床都是一大妈使劲劝出来的。
没易中海去挨家挨户叫人,压根不会有人出来帮手。
贾张氏没法子,只好趁着昨晚被傻柱等人明里暗里暴揍了一顿的由头。
装做下不得炕,一声接一声喊哎呦。
整个中院只有秦淮茹一个人忙活。
许大茂环顾四周。
问道:“俏寡妇那便宜姘头呢?”
“他怎么还不出来帮手?”
姜岐摇摇头。
“刚一大爷喊了,柱子哥没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