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罩楼里。
姜岐嘴角的笑纹越来越深。
目光却越来越冷。
暗夜蝙蝠之耳依旧绵绵不绝送来许大茂父子的说话声。
只听许三才接着提醒道:“大茂。”
“街面上的青皮一定要找嘴巴紧靠得住的。”
“该给钱就给钱,该给粮食就给粮食。”
“最好是那种家中揭不开锅,还带着病弱老娘的人。”
“千金市骨嘛,不怕没人卖命!”
许大茂家中双职工,一个姐姐早已出嫁。
父子两养活许母一个,条件其实比一大爷易中海也不差什么。
不然在这艰难岁月尾巴根子上的年头,许大茂也不可能开口烤肉季,闭口便宜坊全聚德。
招惹红星轧钢厂里的那群大姑娘小媳妇。
许大茂到底没有许三才这么狠辣。
险些惊出了一身冷汗。
“爸,买命就算了……”
“其实姜岐要不是跟我抢娄晓娥,我还满喜欢他的……”
许三才将眼睛一瞪,恨铁不成钢地道:
“你小子长了双什么耳朵?”
“我说的是让人给咱们卖命!”
“不是去买姜家小子的命!”
许大茂嘿嘿一笑,拍拍胸膛。
“这就好……”
“等他傻了残了,我多照顾他几天……”
许三才拍拍傻儿子的肩膀。
“照顾個屁!”
“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
“学着多点吧!”
见许母推门进来准备做晚饭。
父子两人默契的互视一眼,不再继续这个话头。
后罩房。
聋老太太捧着簇新的紫铜香炉,爱不释手。
“柱子,洗了手,把这香炉摆菩萨跟前去。”
“等会好吃饭。”
姜岐笑道:“老太太,还是我去吧。”
“柱子哥摆碗筷。”
聋老太太拉着姜岐不放。
问道:“小七,这香炉还罢了,盘香应该不便宜吧?”
“就连昔年崇文门外的合香楼都没有成色这么好的香。”
“多少钱淘换来的?”
“我拿给你。”
姜岐连忙摇摇手。
“老太太,瞧您说的。”
“就这么一个新香炉跟几盒香,能花几个钱?”
紫铜香炉的确不贵,那几盒盘香还当真不便宜。
不过要比起聋老太太给他的那个大明宣德朝冠耳炉,那自然不值一提。
聋老太太听了愈加高兴。
见傻柱摆好香炉,过来将饭盒打开,摆上一副碗筷。
咧开没剩几颗牙的嘴笑道:“柱子,多摆两副碗筷。”
“今儿的菜好,还有四个富强粉大窝头。”
“你们两个都坐下,陪老婆子一起吃饭。”
“人多热闹些。”
傻柱也咧着嘴笑:“老太太,您收着的好酒呢?”
“还舍不得拿出来?”
聋老太太哈哈大笑。
“酒在柜子里,自己去拿!”
“我又不是张二丫,这有什么舍不得的!”
傻柱拿了瓶莲花白出来,二锅头的酒性太烈,他担心姜岐喝不了。
先给聋老太太倒了半杯,再给自己满上。
兄弟两人陪着聋老太太吃饭。
姜岐见许三才许大茂父子不再商量怎么给他暗中下黑手的事。
那一波接一波的狠毒算计情绪值终于消停下来。
又将暗夜蝙蝠之耳对准中院西厢房。
那边有战斗力爆表的贾张氏。
也是个给他提供无限情绪值的宝藏之地!
才听见中院西厢房那边的声音。
姜岐的脸色不由变得稀奇古怪起来。
一双眼睛看着傻柱那张大黑脸,似笑非笑。
聋老太太轻轻拍了他一下。
“小七,吃饭呢!”
“你看着柱子是什么表情?”
“不认得他了?”
姜岐连忙摇摇头。
“没什么,老太太。”
“我忽然想起一个人来。”
“这会子许大茂不是也下班了?”
“咱们叫他过来一道喝酒吃饭不好?”
傻柱一张大黑脸愈加黢黑如墨染。
“叫他吃什么!”
“那张加长马脸,切切下来只怕有一海碗!”
“他不怕寒碜,我还怕撑着!”
姜岐仰头哈哈大笑!
傻柱倒是不学有术的很!
听这形容的有多好!
…………
中院西厢房。
棒梗蹑手蹑脚从屋子里出来。
贼眉鼠眼朝四周看了看,沿着抄手游廊朝傻柱正房摸去。
中院里的人见了,都暗中直摇头。
这死孩子怎么半点记性不长?
那天才被姜岐用个捕鼠夹子夹住右手,哭声震天。
正在洗菜的吴婶看着棒梗背影撇撇嘴。
“你们看,这棒梗又三不知的跑傻柱屋子里去了。”
“得亏他也不怕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