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腑熬成一锅脓水——又是一番妙用。”
“你看——”
观棋似乎是将什么东西扔到了太宰治的车前盖上,清脆的响声让面色苍白的少年嘴唇抖了抖。
“……”
太宰治看清了躺在自己车前盖上的是个什么东西。
那是一串雪白的珠子,在阳光下泛着莹润的光,有点像手串,但是颗数有二十来颗,似乎是绕成两圈才能完整的戴在手上。
“…那是什么?”
太宰治听到自己喉咙里发出来的声音似乎有些干涩嘶哑。
观棋眼神中有了怀念,声音中也带了一丝温柔。
“那是一个男孩的一串牙齿。”
“……”
太宰治在刹那间感觉自己心脏似乎蹦空了一拍。
观棋:“挺好的一个小修士,长着一张讨喜的圆脸,看上去也就十五六岁。”
“刚来的时候才刚刚引气入体,还什么都不懂,见到仆人们干活他都想上去帮帮忙,是个懂事又聪慧,还眼里有活的好小子。”
“他也就来了这里两个月,这两个月所有的工钱都寄回家中供养父母。”
“他被魔修带走的那天我记得挺清楚——没什么麻醉手段,就是给他灌了两口酒。”
“那小伙子脱光衣服趴在木板上,先是被一刀划开了脊背、将他脊背上的肌肉都取出来——”
“够了!!!”太宰治突然一声厉呵。
少年双手握着方向盘,猛的在车里抬起了头,怒视着前方的观棋。
那双鸢色的瞳膜在暗色下漆黑无光,眼白四周泛着浓重的红血丝。
观棋:“…而莲送过去的修士,没有一百也有五十了。”
“……”
太宰治扯了一下嘴角:“…”
他终于明确了内心疑惑。
“你们是谁,你们是什么人,你们到底从哪里来?”
观棋似乎早就料到他会这么问,沉默的注视着太宰治。
太宰治瞬间内心涌起了一股强烈的不安感。
这种不安大概来自于某种事情的发展程度超出了他内心预想的阙值而造成的。
【两百岁的莲】
【年龄成迷的小男孩】
【修士、魔修】
种种陌生的词汇还有认知不断的在冲击他的大脑,刷新他对这个世界的认知。
观棋再次开口,男孩指了指天空的方向:“你们这里,有着从隔壁国家飘过来的灵脉。”
太宰治一愣:“?”
观棋继续开口:“但是灵脉的主干不在你们这,所以灵脉并不多,意味着产生灵根的人比异能者和咒术师还要稀少。”
【灵根】
太宰治皱了皱眉,陌生的词汇让他的感受并不好。
“天生灵根者可沟通天地灵气,调动灵脉,化为己用,长生不老,得道升仙,直升青云。”
男孩的声音变得有些空灵,像是在朗诵一首遥远的古律。
“……”
太宰治只感觉很荒谬,荒谬到他甚至想要笑出来。
长生不老,得道升仙。
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这种被念叨了几百年甚至几千年的事情到男孩口中仿佛是那么轻而易举——就像是在说你有灵根就能做到一样。
长生不老。
【两百年前】
太宰治嘲讽的嘴角慢慢的恢复平息。
他看着观棋:“…莲是修士,中也也是,对么?”
观棋摇头:“中原中也不是修士。”
“但是他是灵根者。”
“而且是天赋异禀的双灵根之人。”
“在隔壁国家双灵根是过江之鲤,但是在这里,因为灵脉的存量——两三百年都不一定能有一个双灵根。”
“……”
太宰治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但是他的身体好像是失去了思维的控制,如同僵尸一样麻木的开口继续询问——
“莲呢?中也是灵根者又怎么样?他对莲到底有什么作用?让莲像个奴仆一样跟在他后面伺候了两三年。”
观棋微微弯眉,似乎一声叹息。
“他呀。”
“他不过一个三灵根,道心不稳,早年又没有打稳基础,后面功法学的又杂七杂八,灵根杂志越堆越多。”
“两百多年,这已经是他的大限了。”
太宰治睫毛轻颤,似乎是在脑海中看到了坐在病床上那个看着夕阳的身影。
光影将他的身体打得格外瘦小,背影看上去根本不像是个少年,反而像一个佝偻的老人。
他听到观棋说出了非常恐怖的话。
“大限将至,又无力回天,那该怎么办?”
观棋转身,看着绿蒙蒙的天空,轻声道——
“修士的重生之法还有一种。”
“那就是找到一个修为比他低的,夺舍,也就是摧毁对方的神志,夺走对方的身体,用对方的身体活下去,继续修仙,以保长生。”
“这就是中原中也为什么不是修士。”
“因为陈采莲不会让他修炼,他要时刻确保中原中也比自己修为低。”
男孩重新转过身,朝着太宰治露出一双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