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堂的女子们如今都过得自在多了。
这里没有人指指点点。
唯一的遗憾是她们没有亲缘,现在也想开了。
家中父母既然因为这件事就可以权当没有这个女儿,她们便也权当父母已经死了。
不过最因祸得福的要算是许三妹了。
她如今也不叫许三妹,改名徐善美了。
周姨娘也叫回了自己原来的名字,周冰倩。
她们俩母女如今总是乐呵呵的。
自从来到善堂后,徐善美就没有叫过周冰倩姨娘,一直叫的都是娘。
这是她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有一句话说得好,福兮祸兮,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福,这句话正应在了徐善美的身上。
一直以来,这就是她梦中想要的生活。
如今,在王妃的帮助下,全部都实现了。
周冰倩在善堂如今也是无比舒心。
她不用再受主母的磋磨,也不用看人脸色。
更不用半夜被喝得醉醺醺的许老爷强要。
周冰倩有一手好绣活,她的绣品在绣楼卖的是最好的。
要问她们和许家如今还有没有关系,倒是有一个人,隔三差五会来善堂送点东西。
今日,她又来了。
徐善美迎上去:“少夫人!我这里什么都有,你就不用送吃食来了。”
贺明珠听闻许家少夫人来了,立即过来蹭吃的了。
“少夫人,今日这又是什么好吃的送来了。”
她说着就要去打开食盒。
“又是你喜欢吃的。”严韵瑶笑着说。贺明珠打开食盒,看到里面精致的点心,眼睛都亮了。
“还是少夫人对我好。”贺明珠拿起一块点心放进嘴里,满足地说道。
严韵瑶看着贺明珠的样子,笑了笑。
“你们喜欢就好,我也没什么别的事情,就是想来看看你们。”严韵瑶说道。
“少夫人真是太有心了。”徐善美感激地说道。
以前,在许家,只有少夫人会对她好。
不过,许家一直是许夫人当家。
严韵瑶这个少夫人并没有什么话语权。
她能做到的就是赠送些自己的首饰和银钱,再在做小食的时候,多做点差人送过去。
这是,许三妹在许家唯一得到过除周姨娘以外的人唯一的善意。
“对了,善美,我有件事情想跟你说。”严韵瑶忽然说道。
“什么事情啊?少夫人。”徐善美疑惑地问道。
她以前叫她大嫂,如今断了亲就不合适了,和别人一样叫她少夫人。
“以后你就叫我姐姐吧,别少夫人的叫着。”严韵瑶认真地看着徐善美。
徐善美听了,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这合适吗?”徐善美激动地说道。
徐善美知道,许家长子,严韵瑶的夫君可不会愿意。
“合适,我们姑嫂一场,也是缘分,以后,我也不会再看许家人的脸色。”严韵瑶道。
看到严韵瑶终于醒悟,徐善美很高兴。
一直以来她都觉得很奇怪。
她是许家的一个小小庶女,没有能力与许家抗衡。
可是严韵瑶不同。
她的娘家是永宁侯府,她的姑姑是湘王正妃。
夫君许清年纪轻轻能到户部侍郎的位置,借的还是湘王的势。
她又有什么好怕的。
竟然被许夫人拿捏的死死的。
严韵瑶苦笑。
她知道,很多人都不理解,她为何会混成如今这副鬼样子。
也只有她自己知道,其实最没用的就是她自己了。
从小,看惯了父亲宠妾灭妻,母亲虽然执掌中馈,可是也从未敢亏待过父亲的宠妾柳姨娘。
只要柳姨娘不顺心,父亲还会隔三差五的找母亲的麻烦。
严韵瑶从小在这种环境中长大。
她亲眼看到母亲在忍气吞声中过活。
严韵瑶也养成了谨小慎微的性子。
她怕事。
刚嫁进许家,许夫人至少表面还不敢对她如何。
待摸清了严韵瑶的性子后,许夫人露出来真面目。
成亲还没到一年,就给儿子的房里塞了两个人。
说是为了给许家开枝散叶。
许清一开始还不敢,担心永宁侯府会打上门来。
没想到,严韵瑶竟然没有和严夫人说,待庶长子生下来了,严夫人才知道女儿在婆家受了委屈。
严夫人要去许家讨个说法,没想到许夫人根本不怕她。话里话外讥讽她自己都被妾室压得喘不过气来,还有闲心来管许家的事,也不嫌丢人。
严夫人气得病了一个多月。严韵瑶怕了,从此以后,更不敢把在婆家受的委屈说给母亲听。
而父亲,像死了一样。
柳姨娘巴不得她过得不好,在父亲面前说几句,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父亲就懒得出头了。
而大哥严与安一直在外剿匪,很少着家。
严夫人也不想让这种事让儿子分心。
毕竟儿子每日都是在刀/尖上行走,稍有差池就会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