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关将近,各家各户开始制年货。
八零九零的时代农村年货都是自己炒制,主要以花生,瓜子为主。
用沙子炒制,不加任何调味料,就能激发本身的味道,清香扑鼻。
祁同伟坐在小凳上,盘着双腿,剥着还热乎的瓜子花生,就着热水,欣赏着渐渐融雪的雪景,东西虽简单,心中却是无比的惬意。
“同伟!”
一道银铃般的声音响起,惊扰了祁同伟的思绪。
祁同伟怔住了,不可置信的转过头。
“陈阳!”
不远处两个人正在村长的带领下,缓缓走来。
红色鲜艳时尚的上衣,纤细笔直的牛仔裤勾勒着一双长腿,脖子上围着一条浅黄色的围脖,组成一个充满青春气息的少女,不停的冲祁同伟招手,笑语晏晏。
不是陈阳是谁。
在陈阳后面还跟着一个少年,提着两袋礼品,从面上的轮廓,祁同伟已经认出这是少年时期的陈海。
“同伟,他们两个说是来找你的,我就给你带过来了。”
“额,多谢村长,您进来坐,喝点热水暖暖身子。”
“不了,不了,家里还一堆事呢。”老村长对祁同伟意味深长一笑,转身踩着泥泞的道路离去。
“…。”
“陈阳,你怎么来了?”祁同伟已经不是刚来到这里的时候了。
这个年代耍朋友还不能乱耍,否则就得进去啊。
那个罪名,是一个大兜子,谁都能兜进去。
好在陈阳也不是傻子,还知道将自己弟弟带过来。
“在家无聊呀,所以来看看你,海子,这就是我跟你说的汉东大学的风云人物,未来的学生会主席祁同伟,现在的祁部长。”
“祁大哥,你好。”
“这我弟弟,陈海,你叫他海子就行。”
“陈海,你好。”
陈海这人可比陈岩石要灵泛的多,对他父亲陈岩石那套铁面无私并不认同,反而有自己的想法。
祁同伟一家子闻声走来,看见两个年轻人站在外面与自己儿子交谈。
从穿着就不像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
“同伟啊,这是你同学吗?”
“是,妈。”看祁母有些拘束,祁同伟赶紧道:“妈,你去忙你的吧,这我自己来就行了。”
陈阳怎么会放弃一个卖好的机会,走上前,亲热的握住祁母的手。
祁同伟背后狂冒虚汗,生怕这个无法无天的女人说出什么虎狼之词。
“是伯父伯母吧,我是祁同伟的同学,我叫陈阳,这是我弟弟陈海。”
“伯父伯母你们好,小小意思,不成敬意。”陈海奉上手里的礼盒。
“好,好,你们坐,都坐。”祁父祁母既高兴,又有些不自然。
作为父母,他们当然希望有这个漂亮的女生跟自己儿子有点什么关系,可人家这穿着,门不当户不对的。
祁同伟从屋内拿出两条凳子,“好了,陈阳,我爸妈还要有活要忙。”
祁同伟可不敢让这女人继续聊下去。
祁父祁母松了口气,对视一眼,让小的们都回屋做作业,给几人留下空间,接着一个走进鸡窝,一个穿上水鞋走出了门。
“家里没茶,喝点热水吧。”祁同伟端来两杯热水,见陈阳不停打量着自家的土房,祁同伟心中暗喜。
“怎么,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个穷学生。”
有了钱以后,祁同伟买了不少衣服,穿衣得体的他,早就在潜意识中让其他人,忘记了祁同伟原本是一个穷苦学生出身。
陈阳嫣然一笑,“你可不是穷学生,你那么会赚钱,整个汉东大学都找不出第二比你有钱的学生了。”
祁同伟一噎,没有说话。
祁同伟投资开厂的事,陈阳是知道的,一个只用了几个月就能从一个穷学生到拿出两万块钱开厂。
虽然大部分是借的,来历光明正大,可其中还有不少钱是说不出来历的,好歹出身政法家庭,这点敏锐力陈阳还是有的。
正是明白一点,祁同伟才不敢反驳,这是个疯女人。
第一次看祁同伟吃瘪,陈阳心中不免有些得意。
沉默半晌,祁同伟再次开口,找个话题闲聊。
“你弟今年多大?”
“他啊,高二,他以后也打算考入汉东大学。”
陈岩石一直在政法系统打转,作为他们的儿女,要继承他的政治资源,自然也要选择这条路。
“挺好,以后子承父业。”
犹如后世,传承三代政法人精神。
“…。”
在自己主场,祁同伟一本正经,三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陈海时不时请问一些大学的情况,尤其对学生会特别感兴趣。
一场简单又不简单的午饭后,祁父祁母将祁同伟拉到一边,指着墙角的礼品。
“同伟,人家送了东西过来,你得去人家家里回个礼?”
礼尚往来,自古如此。
祁同伟点头,“行。”
正好他也想去见见陈岩石,看看这个有政法“老石头”之称的检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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