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极尽奢华。
“听说了吗?这个周末在郊外的园林那儿,薄家家主要举办婚礼,这两天正在布置呢,安保围得好几层,我有一个朋友的亲戚是婚礼策划的工作人员,听说这场婚礼快赶上王室婚礼了,隆重的要命。”
“前两天获奖的那个钢琴王子知道吧,被请去在婚礼现场弹钢琴了,一分钟这个数。”
“我去!!快赶上咱们好几百倍了。”
听着耳侧的议论声,江月的手放在琴键上,一张脸惨白的没有一丝血色,身子微微颤抖。
突然间,她猛然的起身往外跑。
江月拼命的跑,一路风声在耳侧呼啸,终于,她跑到了一处偏僻的老破小,拐进了一处单元门。
推门进去,韩玫在厨房做饭,她早就不是那个眼高于顶的贵妇人,江家破产后,也开始学着下厨,经历柴米油盐。
“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了?”
韩玫没听到声音,从厨房走出来,一看江月的脸色,忙问,“怎么了?”
江月笑比哭的还难看,“江织要和薄时郁办婚礼了!”
韩玫一顿。
江月看着她脸色,“你知道了?你也听说了?!”
韩玫别过头,“我不是说了,就当咱们家没有这个人,别再去管她的事。”
江月尖叫起来,“凭什么!她凭什么过的这么好,她难道不是江家的人吗?她都嫁给薄时郁了,为什么不帮咱们家一把,她就是白眼狼,她怎么不去死啊!!”
韩玫赶紧要去捂住她的嘴,“快别说了,你想要咱们在这儿也住不下去吗?”
江月崩溃的哭。
可她现在除了哭,也什么都做不了。
那个她一直以来看不上的江织早就被人牢牢地护着,捧在手心里,是她这一辈子都可望而不可即的。
不知道此刻还有人在这么咒骂着自己。
江织刚看完熟睡的七七,哼着小曲和林洁在房间里扒小龙虾吃。
“少吃点吧,明天婚礼,你也不怕脸上长痘痘。”
“不会的。”江织含糊道,“我又不内分泌失调。”
林洁,“……”
她怼了怼江织,“别忘了捧花一定要冲着我扔。”
江织疑惑,“我就你一个伴娘,还能扔到水池里去吗?”
“我的意思是,别被薄时郁那个伴郎抢了。”
江织只有林洁一个朋友,为了搭配她,薄时郁也只叫了一个朋友来做伴郎,江织没见过,听说是刚刚回国的。
“昨天去试衣服的时候我看了一眼,像是混血,眼睛还挺大。”林洁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江织眼睛睁大了一些,“你不会——”
“没有没有!”林洁赶紧打断她的话,顿了顿,声音弱了一些,“至少现在还没有。”
江织,“……”
她还想再说什么,突然敲门声响起。
林洁挤了挤眼睛,“肯定是你家薄总。”
因为要接亲的原因,又有婚前一夜不同居的习俗,薄时郁理所当然的被赶去了老宅。
江织嘀咕,“不能吧。”
她起身去开门,只开了一个缝隙,果然见门口男人站着。
江织轻轻哼了一声,“你来干嘛呀。”
薄时郁低声问她,“想我了吗宝宝,给你发信息没回。”
江织冷漠,“我和林洁聊天呢,想你干嘛。”
薄时郁一噎。
“你有没有事啊,林洁还在呢,没事我回去了。”江织催促。
薄时郁确实没事,只是一想到明天婚礼,江织又不在怀里抱着,一颗心像是悬在空中无处着落,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抓起车钥匙就过来了,临走时还被薄老爷子骂了一句没出息。
确实没出息,他三十多岁了,还像个毛头小子一样,急急燥燥的来见心上人。
“宝宝,你出来,我抱抱你,行吗?”
江织一顿,犹豫了一下,才慢吞吞走出来,反手关上房门。
那一瞬间,薄时郁直接把她抱了满怀。
“你好黏人哦薄时郁。”江织语气嗔怪,可眼睛还是弯着的。
她慢慢伸出手,也回抱住薄时郁。
-
婚礼那天是个大晴天。
早上林洁还问她紧不紧张,江织满不在乎的说不紧张,可真的到了这天,坐在梳妆台前的时候,只觉得一颗心都砰砰砰的快从嗓子眼跳出来了。
她像是踩在棉花上,一直都晕乎乎的。
周围人帮着她忙碌,林洁给她弄婚纱,化妆师给她补妆,但江织自己一直是微微神游的状态。
直到她踩在草坪上,阳光晃到身上。
她看到了长毯尽头的薄时郁。
周围喧闹,可薄时郁的目光一直落到自己身上,分毫不落,眼中带着一丝笑意。
那一瞬间,江织飘忽的心终于落到了原位。
婚纱被阳光一晃显得有些夺目,江织整个人像是漫在光里。
她不再是泥土里的灰扑扑的杂草,她早就足够耀眼。
江织一步步的朝着薄时郁走过去。
她知道,无论这条路有多长。
薄时郁永远在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