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算不上情话的恳求,就让他失了控。他太想得到长穗的依赖信任,贪得无厌还想索取她全身心的爱,试图掌握她的每一寸呼吸,霸占她的目光。
“穗穗。”捧起长穗的面容,他问出早已知晓答案的问题,“你会爱我的……对吗?”
长穗怎会知他心思的千回百转,在他眼前伸出三根手指,然后用力的又摁下一根,余下两根晃了晃,“你亲的太凶了,减一根!”
慕厌雪愣了瞬,紧接着笑出声。
“你笑什么?”长穗感觉自己被轻视了,气恼的去捂他的嘴巴,“不准笑!”
遮住了口鼻,可挡不住慕厌雪含笑深邃的双眸,他漆黑的眼底清晰映入长穗的面容,慕厌雪纤长的眼睫如煽动翅膀的蝴蝶,说不出是哪里勾人,但就是让长穗对上一眼就不敢再看第二眼。
“不要再笑了。”长穗弱了声音。
至此她都没意识到,慕厌雪是问她会不会爱他,而她看似拒绝的减分实则是肯定,就好像她知道慕厌雪定能填满她的十根手指,而她,总有一天会爱上他。
这算不算是对他的一点点肯定,他可不可以认为,长穗对他有了那么一丝丝的喜欢。
“好,不笑了。”抓住她的手,慕厌雪的余光扫到她露在袖外的冰花手链,绯色淡淡,滑落袖中藏匿的刹那,无端又浅了几度。
“我会尽我所能,溢出你的双手。”不止是十根手指。
长穗看不得他的自信,扑上前去揪他的脸颊,“我才没那么容易动心,做好同我耗一辈子的打算吧!”
“好啊。”慕厌雪接她入怀,“那我们就耗一辈子。”
他已经尝到了不该得到的甜头,无论如何都不会放手。就算此生得不到长穗的心,他也要将人牢牢地锁在身边,死也要拉着她陪葬同墓同碑,她只能是他的。
这场暴雨下了整日,入夜才转为淅沥小雨。
因白日那场激口勿,长穗的嘴巴肿麻厉害,不愿见人也吃不下饭,最后被慕厌雪哄着喝了碗粥。
沐浴后,慕厌雪帮她重新涂药,长穗褪去衣衫躺在榻上,慕厌雪洗净手指,看着那些遍布在白皙皮肤上的伤痕,停顿片刻拿起药瓶。
“会留疤吗?”长穗的声音闷在枕头中。
她大概是问过这些伤痕是如何来的,而且不止问了一遍,可惜她现在记性太差,总是记不住慕厌雪的回答。既然记不住,她索性不问了,反正这些伤也已经不疼,只是横在皮肤上有些丑陋,她不喜欢。
慕厌雪默了瞬,指腹落在伤痕上的力道很轻,“不会的。”
他没有告诉长穗,他给萧祯的药箱里盛了多少珍贵伤药,不然她的伤也不会在短短时日转好,更承不住他暴怒下喂给她的薄情夜。
“还疼吗?”细致帮她擦涂好药膏,他又拆开了她手指上的纱布。
为了减轻骨刺带来的痛感,长穗上过刑的手指被木板固定了整天,如今拆开透气,指甲中的血线依旧清晰艳红。
长穗轻轻动了动,痛的嘶叫,很是委屈,“真的没办法上药吗?”
伤口在指甲中,不足一寸又细又长,没有能擦药的接触面,这也是针游之刑的恶毒之处。慕厌雪帮她重新固定,低淡的嗓音听不出情绪,“没办法上药,只能自愈。”
“可是真的好痛。”
没有安抚,那道声音更淡了,只回给她三个字:“我知道。”
这是他为她亲自挑选的酷刑,怎么可能不痛呢?
针刑本就难愈,更何况骨刺带毒,刺入皮肉又留不下伤口,只会使受刑人更为煎熬。当时他被长穗刺激的太狠,总认为长穗不肯对他服软,是因不够怕他、他让她不够痛。
那时他愚昧的以为,只要长穗怕了,就会爱他。在他最憎恨长穗想要将她千刀万剐之时,也有后悔,为何没有将全部的骨刺刺入她的身体,或许受过了针游之刑,她疼了怕了就会服输,也就不会有后来的凌迟活剐。
真的,是因不够痛吗?
慕厌雪让知柏把剩下的骨刺拿给了他,当细针没入手指时,他就已经知道,就算痛死,长穗也不会爱他。
“你在想什么?”慕厌雪长久的沉默引来长穗的好奇。
慕厌雪将她的手摆回榻上,“没什么。”
正要将药放回原处,一只手拉住他的衣袖,“这就完了?”
慕厌雪扫向她身上,“还有未涂的伤处?”
“不是我,是你。”长穗将他拉近,有些费力扯开他的衣襟,“你身上不是也有伤吗?为什么不给自己涂药?”
慕厌雪身上的伤,是神志不清的长穗捅出来的,他原可以很轻易避开,可看着长穗浑身是血的模样,他的脚定在原地挪动不了分毫,就算平白挨了这一刀,他也没觉得多痛。
“不用。”他的愈合能力很强,一直没太管身上的伤。
长穗一听不乐意了,“什么叫不用,伤的那么重不涂药怎么好,难道你想留疤吗?”
意识到长穗不喜欢有伤疤的身体,他没再抗拒,安静坐在榻上任由长穗擦涂,听到她问:“你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这个问题长穗也已经问过了,只昨晚“双修”就问过两遍,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