敞的六角马车,数十骑兵护在马车四周,皆是手持缨枪甲胄罩身。他们的出现,使吵嚷哭喊的街道霎时寂静,一时间,整座城静的只剩马蹄声。
“下官李长霖,恭迎岁安公主。”骑队停在了长穗面前,男人勒停缰绳,翻身下马。
长穗往后退了一步。
如今两国开战,北凉步步紧逼南荣节节后退,她虽是南荣公主,却名存实亡尊贵不再,现在谁人不知,整个南荣是慕厌雪的天下,更何况,她是被“救”出来的,根本受不起北凉将军的大礼。
似是看出了长穗的警惕,李长霖笑了笑,命人放下马车轿凳,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主子已恭候多时,路途遥远,还请殿下屈尊。”
是元崎派李长霖来接长穗的。
对于城中乱象,他视而不见并不加以制止,更未有丝毫解释。一等长穗坐稳马车,骑队慢悠悠出发,一改先前训练有素的疾行,透过车帘,长穗愈发能看清满目疮痍的城景。
实在看不下去,她出声质问:“北凉军如此作恶妄为,同匪贼有何不同,李将军难道就不管吗?”
多日奔波,长穗的声线微微发哑,或许是当惯了发号施令的上位者,她的语调不如寻常女子柔软,像是清凌凌的溪水,声量不大却吐字清晰,足以让李长霖听清楚。
大抵是没想到只身进入北凉老巢的小公主,竟还敢管蝼蚁的死活,李长霖只觉好笑,“不是南荣先放弃的漠北城吗?”
原本久攻不下的城池,最后是由城中主帅亲自打开的城门,北凉军侵入时,城中的军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