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意瓷抗拒的动作连同哽咽一齐顿住了。
谢违见她停止反抗,继续收紧臂弯,将她严丝合缝抱在怀里,肌肤相贴,彼此感应,嗓音又哑又沉,像是下定了决心:
“是我不好,我那天晚上在酒店里不该说那样的话,今天晚上也不该设计你,是我不好,我跟你道歉。”
乔意瓷窝在他身前,甚至能感受到谢违说这话时胸腔引起的共鸣。
她咬着唇瓣,僵在谢违怀里,腰间横亘着的手臂勒得特别紧,让她感到有点疼。
可她没有让他松开,而是脑子里不断重复播放谢违刚才那句道歉的话。
谢违天之骄子这么多年,骄傲的头颅从来就不肯低,也从不跟人服软。
可现在竟然抱着她嘴里说出道歉的话。
谢违握着她的肩膀,将她从怀里拉出来,眉眼下压,凝着乔意瓷泪水纵横的小脸。
她绯红的眼角滑落出一串泪珠,正泪眼盈盈地望着咫尺之间的谢违。谢违脸色算不上好,甚至可以说是冷肃,但下手的动作却是温柔的。
谢违见她眼泪还在不断流出,眉拧得更紧了,他板着脸,大手抚上她的脸颊,有几分手足无措和陌生,用指腹轻柔拭去她脸上的泪,直勾勾盯着她湿润的水眸:
“我跟你道歉行不行?别哭了。”
第24章 恶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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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意瓷目不转睛望着身前的男人,眼泪仍然在眼眶里打转,并没有因为他的道歉就不哭。
谢违虽冷着脸,但紧蹙的眉眼流露出对她的心疼和懊恼。
四目相对。
乔意瓷一瞬不瞬盯着他狭长的凤眸,谢违则是一错不错注意着她流下来的眼泪。
以前乔意瓷也不是没有在他面前哭过,而且她还很会利用眼泪让他满足她的要求。
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乔意瓷就没在他面前像这样委屈地哭过。
车外是大雨肆虐的世界,车内是妥协与低头的世界。
谢违不忍心看到她泛红的眼眶,再次将她按入怀中,下巴抵在她微湿的发顶,嗓音暗哑:“我跟你道歉,别哭了。”
他一只手臂圈在她的腰后,另一只手按着她的后脑勺,迫使她紧紧贴着他,任何反应都不能逃过他的感知。
乔意瓷脸贴在他的衬衣上,眼泪很快洇湿了一片,哽咽的哭声在车内尤为清晰,听得谢违的心完全揪在一起。
男人的劣根性有其一就是,只希望自己的女人在床上哭,在其他地方就不想看到她哭。
乔意瓷小手紧紧揪着他的衬衣下摆,把眼泪全都抹在他衣服上。
车窗上倒映着两人依靠在一起的画面,男人低垂着眸子,侧脸轮廓冷硬,女人体型和男人相差得大,几乎被整个拥住,显得愈发娇小委屈。
隔绝在喧嚣城市之外,封闭的车厢就是另外的小世界。嘈杂的雨点拍打在车窗上,顺着车窗流淌,真的模糊了外面的一切景象。
哭声渐止,车内只剩下乔意瓷抽噎的声音。
哭出来之后,她的情绪也释放了不少,也觉得在谢违面前这样哭有点丢脸。
乔意瓷慢慢退出他的怀抱,别过脸不肯看他,哽咽着说:“你别以为你跟我道歉,我就会原谅你了。”
谢违一噎,抿了抿唇,没急着反驳她的话,又抽了几张面纸给她。
乔意瓷接过纸,吸了吸鼻子,呼吸还没调整好,就开始断断续续地讨伐谢违:
“你说你是不是大渣男?你不是都要订婚了……还缠着我做什么?我可不会做做做你婚姻里的第三者。”
谢违浓眉拧得很深,面色不虞:“谁跟你说我要订婚了?”
乔意瓷只当他不承认,冷笑一声,屁股往旁边挪了挪,与他保持距离:“你不是要和于梦灵订婚了,还一起去我们公司的婚纱馆里挑婚纱。”
“于梦灵?”谢违不知道有他什么事。
乔意瓷低着头不说话,眼泪簌簌地落下。
谢违垂眸紧盯她湿漉漉的睫毛,逐渐反应过来,沉声解释:“我要是跟于梦灵订婚,徐暮束不得过来把我杀了。”
“徐暮束?关他什么事。”乔意瓷哽咽一顿。
谢违斜睨着她茫然的水眸,懒声慢悠:“他是于梦灵的未婚夫,你说关他什么事。”
他的话说到这份上,乔意瓷顿时恍然大悟自己弄错了。
即将要订婚的人不是谢违和于梦灵,而是徐暮束和于梦灵。
谢违凝眸注视着她失神的侧脸,短促轻哂:“乔意瓷,蠢不蠢?”
“我才不蠢,还不是你以前和于梦灵传绯闻,还和她相亲。”
“我什么时候和她相亲了?”谢违脸色不太好,感觉头上被乔意瓷扣的帽子又多了一顶。
乔意瓷扭头望向窗外,不想说的意思很明显,但谢违直接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又转回来。
“说啊,什么时候?”
“以前干妈发给我看你那些预备相亲对象的照片,我在里面看到于梦灵了,你还和她一起单独吃饭。”
“以前是多久以前?”
“……我回安市的第一天。”
谢违解释:“我和她吃饭是在谈集团合作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