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调,古板又禁欲,没有任何鲜亮的色彩。
而站在他面前的乔意瓷便是卧室里唯一一抹鲜亮的色彩。
她身上穿的是一条缎面的孔雀蓝连衣裙,介于蓝绿之间的颜色,显得乔意瓷本就白皙的肤色更是洁白如雪。
她一心给他抹药,都没注意到她的头此时离谢违的很近。
谢违一抬眼便能看到乔意瓷长睫卷翘,如浓密的小扇,随着眨眼的动作轻轻扇动。
睫毛刷得根根分明,黛眉染成浅棕色,使本就漂亮的眉眼更加精致有神。
在这一刻,她的所有注意力都在他身上。
她的认真和专注也都是给他的。
谢违放在乔意瓷手心里的那只手微动,轻捻指腹,黑眸中闪过一瞬难以捕捉的算计。
人在他眼前,在他身边,哪里也跑不了。
周遭过于安静,乔意瓷主动打破寂静,别扭问道:“你这是什么时候烫伤的?”
“上午在公司。”
“那你怎么不让助理及时给你处理一下?”
烫伤后还被衣料摩擦,多少都会疼的。
谢违面不改色,眉眼间的冷峭依旧,语调平缓道:“就是他烫的,我怕他给我造成二次伤害。”
“……”
乔意瓷帮他抹好药膏后,刚准备把药膏放回去,脚刚抬起来就被绊了一脚。
慌乱之中,她下意识抓住谢违的胳膊。
偏偏谢违的胳膊正往回收,于是她顺着那个方向倾倒,眨眼间就坐到了谢违腿上。
另一只手还按在他腰腹处。
手掌下是男人紧实的腹肌,臀下又能感受到紧实有力的双腿。
她惊魂未定,抬眸不期撞入谢违沉不见底的瞳仁。
四目相对后,乔意瓷的目光情不自禁下移,滑过他高挺的鼻梁,落在谢违的薄唇上。
她一时忘了反应,谢违敏锐地发现她在盯着他的唇,随即唇角噙着一抹坏笑,语气笃定:
“原来你还喜欢我?”
乔意瓷暗道男色误人,辩驳道:“……你从哪看出来的?”
谢违低眸看了一眼两人此时的姿势,一切尽在不言中。
乔意瓷梗着脖子,理直气壮:“谁还没有个站不稳的时候啊?”
“是吗?站不稳,然后正好坐我腿上了?”谢违嗓音懒倦。
“……你别说得像是我故意勾引你一样。”
谢违黑眸沉沉盯着她,没有接她的话。
乔意瓷便以为他真的是这么认为的,美眸圆睁,肃着小脸告诉他:“我现在可不喜欢你了,你别这么自恋。”
闻言,谢违眼里的笑意淡去,一副了然的姿态:“有新目标了?”
“有啊,”乔意瓷微微抬起下巴,小模样傲娇又倔强,赌气道,“比你帅,比你有钱,比你温柔。”
她话音刚落,谢违轻蔑冷哼,眼神在一瞬间变得危险冰冷,口吻十分刻薄:
“那你的新目标知道,你现在坐在前目标的腿上吗?”
乔意瓷发现有时候谢违的脸皮也是蛮厚的。
明明他才是罪魁祸首。
她立刻推开他,从他腿上起来,把责任往他身上推:“要不是我被你的脚绊倒了,我能坐你腿上吗?”
说完她没好气地踢了他一脚,不等谢违发火,就转身羞恼地跑了。
谢违望着她消失在门口的背影,黑眸中酝酿着风暴,有新的目标?
难道真的是那个男模特吗?
比他帅,比他有钱,痴人说梦呢。
没几天,乔意瓷就看到了别人转发在群里的PDF文件,整整五十页,竟然全部都是最近在追她的那个男模特的黑历史。
包括但不限于劈腿、出轨、整容、找大姐。
她随意翻了几页,不禁咂舌,也不知道这家伙是惹上哪位圈内大佬了,底裤都给扒干净了。
想到前段时间,这男模特还总是对她示好,要不是之后还有合作,她早就骂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
这种瓜她看过就忘,本以为对她没有印象,直到合作的杂志拍摄被放了鸽子,她心里更加恨那个男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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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违虽然已经决定好要对乔意瓷出手,但这些天他都没能想到一个合适的方法。
既要把乔意瓷留在他身边,又不能让她玩玩就腻了。
直到那杯酒端到他面前,陈助理神色凝重,附耳提醒:“谢总,这杯里面加了东西,是跃峰的人做的手脚。”
谢违并不意外,他早就看出来了。
他浓眉微蹙,冷眼端详着这杯酒,垂睫敛住眸中的暗色。
加了东西的酒。
谢违眼眸微眯,计上心头。
“谢总,您把酒给我吧,我去把酒换了。”
谢违突然问:“乔意瓷现在在哪?”
陈助理一愣,不明白谢总此刻问乔小姐是什么意思,但也答道:“乔小姐已经安全到家。”
苏玉梅跟那些豪门阔太太一起旅游去了,佣人晚上不能留在谢宅。
所以谢宅现在只有乔意瓷一个人。
谢违低眼,慢条斯理晃动着酒杯,红酒随着晃动轻转,从杯口飘出酒液的醇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