啤酒瓶在银时的手中轻轻晃动着。
金色的液体差点像是浪花般从瓶口溅出,又正好稳稳地落回瓶子里。
那份笑意冲散了眉眼中的倦态。
倒是添上了属于这个年纪应有的少年感。
半分孩子气,再加上半分自由又随性,好似可以对抗世界的决心。
如果在最开始就踌躇着无法下定决心。
恐怕连现在画下的那一笔都会充满着动摇吧。
空知一边为这种情感而触动,一边迅速抢过银时手里的啤酒瓶。
他真的有点担心银时直接喝了。
“你就是奔着蹭酒来的吧。”
银时理直气壮的回答:“那不是当然的吗,否则怎么可能聊那么麻烦的话题啊。”
“不过啊,我不是说了吗。想要抱怨就尽管说吧,我不会嘲笑你的。”
倾诉的这一方可是要承担很多心理压力的。
怎么连听都没听的就先这么果断的表明了态度啊。
不过或许是亲近过头了。
都已经一反常态的在便利店的屋檐下避雨了,偶尔也会想要和陌生人聊聊。
空知仰起头豪爽的咕咚咕咚喝了几口啤酒,拉着他在台阶上坐下。
手里的力道把半空的易拉罐捏的咯吱响。
“混蛋!我明明也很努力了啊!”
“可不是半吊子的随便画画玩,而是赌上了一切根本没去找工作!直到比赛获奖之前还是无职,好不容易得到的长篇连载机会!”
“jump编辑部竟然全都是糟糕的评价,他们根本没去懂什么叫做银魂吧!”
“连了解都没去了解就已经否决了,去吃屎吧!”
银时托着脸颊看他,用不可思议的耐心听完了空知的烦恼。
吐槽也罢,抱怨也罢。
就连情绪上来的咒骂,全都老老实实的听了。
他用有点大人感觉的声音宽慰着。
“喝酒的模样还真是豪气,我都要看呆了。”
“倒是也能够理解你的心情啊,要迎合所有人的口味这件事情,做得很辛苦吧。”
“偶尔把所有的坏心情都发泄出去,肯定也不是坏事。”
“感觉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空知擦擦眼睛的汗水。
“虽然不知道你的名字,但是等到你再长大一点儿,到可以喝酒的年纪了。”
“你还记得我的话,就再来找我吧。”
雨势渐渐变小了。
云层散开之后,天空之下的一切都明朗起来。
被雨水打湿的樱花树泛着晶莹的光,似乎将春雨当做了养料。
马上就能迎来盛开的时刻了。
“到时候无论是多少啤酒,我都会陪你喝个开心的。”
“什么啊,会请客买单吗。”
“如果我成为了相当厉害的漫画家的话。”
而且空知也想见见长大的他会是什么样子的。
说不定还是那么相似。
说不定也已经被生活磨平了棱角,失去了那时的形状。
他还会不会记得空知呢。
空知说完了故事。
喝了一口放在桌子上的饮料。
“以前我会想,故事如果完结了,是一件很让人失落的事情。”
“比如天空之城,小时候看完会怅然到一整个暑假,脑子里都只有天上的云彩吧。”
“所以我希望能够将幻想中的人物们都带到自己的世界里。”
即使对于读者来说故事会结束。
作者也依然拥有着那一整个世界。
“可是在遇到他之后,我就开始做梦了。”
“会不会现实中也有一个万事屋,有一个像是阿银一样的万事屋老板,还有和他同行的新八、神乐、定春他们。”
“吵吵闹闹的故事会在一个可能不叫歌舞伎町的地方上演,那里差不多也就是歌舞伎町了。”
“有这种梦也不赖吧。”
伊地知安静的听着。
那个人,毫无疑问就是在说银时吧。
“空知先生,真的没有将他当做原型吗?”
“没有,如果亲眼看到了就会觉得他们相似到好像是同一个人,可是我在构思人设的时候,完全不认识那个少年。”
“……”
伊地知是知道的。
他们真的很相似。
只要是认识银时的人,都会认为那本漫画也是认识银时的人画出来的吧。
充满着无厘头、脱线和搞怪的搞笑故事。
偶尔却又能说出震撼人心的话语,带给人治愈的抚慰。
即使现实是残酷的,他也会毅然决然的站在众人之前。
那无比令人安心的背影不知道拯救过多少人。
“新八和神乐,在创作时也没有具体的原型吗?”
“新八倒是有,看大河剧的话应该会知道吧,真选组的原型是新选组,新选组的二番队队长永仓新八。”
虽然在银魂里面,新八是万事屋的成员。
但名字的来源也就是这样的吧。
空知的态度不像是在说谎。
别说新八和神乐了,就连银时本人,好像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