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意不减,只觉得此刻他是最幸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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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年后,他们的孩子季壹考上高中,保送大学,顺利毕业,参加工作,靠着自己的经验和本事创建了一家属于自己的公司,最后继承季氏,实现财富自由。
而季闻述和季唯意,从放手儿子的生活到享受世界、享受生活,陪伴父母,这一路,他们都是一起,从不分开。
结婚那天,他们念着写好的誓词,掷地有声地、混着眼泪的、带着真心的朗读。
他们的眼中只有彼此,仿佛初见时,她一眼就看到安静的他,他一瞬变听到属于她的喧闹。
似乎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命中注定的,我爱上你,和你共度一生。
枝头的雪花吹落下,跌进雪堆,融为一处。
木质的阁楼里,两道身影相互依偎着,仰头瞧着窗外的雪景。
身边的火炉冒出的火星点燃了冷冽的空气,将温度升高,温暖着这寒冷的冬天。
“哥哥,你说是外面的雪白,还是我们的头发白?”
一声轻笑,厚重的男声哑然:“应该是我的头发白吧?”
季唯意侧目看向他头顶的黑发,撇嘴:“你是不是在嫌弃我给你染的头发不好?”
季闻述一笑周围的周围全部皱起,但却丝毫不难看出他的俊朗,尤其是那双眼睛,还明亮着,犹如辰星。
“哪有,很好,我很喜欢。”他眼睛看向季唯意的头发,笑意更甚,“你的粉色头发也很好看,粉嫩嫩的,像樱花。”
“切,就你会说话。”
一阵铃声打断室内静谧。
季闻述前去接起,几分钟后才回。
“谁打的电话呀?”
“燕深,说是叫我们两个晚上去他家吃饭。”
“外面这么大学,我不想去。”季唯意裹紧身上的毯子,她真的越开越怕冷了。
明明屋子里烧得旺旺的,还有地暖,可她就像是在冰窖里一样,永远怕冷。
见她裹紧毯子的动作,季闻述走过来,因为着急,险些将自己绊倒。
季唯意笑着拉过他的手:“你慢点呀,急什么。”
将她的手握在手里,季闻述满眼心疼:“怎么这么凉?是不是温度不够高?我去调高一点。”
“不用啦。”
季唯意扯住他,靠上他:“你给我暖暖就好了。”
两人重新靠在一起,季闻述身上热得就像个火炉,整个家里他穿着短袖,季唯意穿着长袄,两人就这么一夏一冬,过完了半个冬天。
安静中,季唯意忽然道:“哥哥,你说我,是不是快要活不长啦?”
“......”
见他没反应,季唯意知道,他心里又不好受了,笑道:“干嘛呀,每次说这个话题你都这样,说话呀。”
“不想说话。”
季闻述盘腿坐在一边,气鼓鼓的,还不忘握着她的手,给她暖手。
“噗。”
被他这样子逗笑,季唯意笑地后仰,险些喘不过气。
“你生气的时候像个小鸡,圆鼓鼓的。”
末了,她又戳了戳他:“你笑呀,干嘛生气嘛,我们之前不是都说好了看开嘛,看淡生死,看淡一切,你干嘛又这样捏?”
她说着掰过季闻述的脸,搓了搓:“嘿嘿,不要生气啦,笑一个。”
就这他手的弧度,季闻述勉为其难笑了下,季唯意这才满意。
重新靠着她坐回去,季唯意叹了口气:“总要经历的,但我宁愿我自私一点,我先走,好不好?”
“如果以后的生活里没有你,我不知道我该怎么活下去。”
眼泪蓄满眼眶,她倔强着不想眨眼,不想让眼泪留下来,更不想和季闻述分开。
这几十年的生活,或许对一些家庭来说,早就受够了,烦够了,但她就是觉得不够,她还没和季闻述过够,还想再来个几十年,几百年,永远都过不够。
季闻述当初听到季唯意这番言论的时候还笑她,现在却在她提生死的时候一个人生闷气,什么人呀。.
眼泪被指腹擦去,季唯意看他,这才发现季闻述竟是也哭了,一时愣神。
“你怎么哭了?别哭呀。”
季闻述擦着她的眼泪,结果自己越流越多,两个人就给对方擦着眼泪,然后对视,一起笑出声。
“当初就不应该让你在寺庙里胡言乱语,什么谁先死谁后死的,你能不能别老把死挂在嘴边?”
起初季唯意的身体一向很好,不论是生产还是坐月子,她都没有留下后遗症,恢复得很好。
就这样生活了三十多年,季唯意突然有天开始畏冷,去了许多医院和中医馆,医生都查不出病源,最后只能归结于年纪大了,身体的生命正在减弱,逐渐趋于死亡。
季唯意听到的时候并没有觉得什么,反而是季闻述,一夜之间像是苍老了十岁,满头白发被光照着锃亮,季唯意看不过去,就找季壹买了染头膏,自己在家给季闻述染。
后来,季唯意就心血来潮,又让季壹买了粉色、蓝色、紫色的染头膏,各式各样的,各种颜色。
甚至在燕深和苏煜来家里的时候给他们也染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