贩指的方向疾奔而去。
这二人是祁陵县中人,若是要藏匿周桓一个大男人,或许需要在城郊附近的村中租一间小院。
马上就是秋闱的日子了,前来仙渡府考乡试的书生很多,城中物价飞涨,租住在城郊的村中半点不会让村民们起疑。
只是城郊外,由近及远一共有三个村庄,李挚只盼他们不要贪便宜,借住在最远的那个中。
他假言寻找同窗,向村民们询问,再踏入第二个村庄时找到了周桓的下落。
在大树下乘凉的老汉,摇着蒲扇,指着一间孤零零的小院道:“公子找的人就在那儿吧,那三位公子昨天也不知是喝了多少酒,大半夜的还发酒疯,吵得老汉睡不着觉。”
李挚赶忙谢过老汉。
这间小院的大门朝着村外,又处在村中一角,不是时时盯着,很难知晓到底有谁进出,若不是顾、赵二人手法不精,周桓又生得健壮,哪里能闹出这样大的动静。
李挚绕到大门处,见门从外头上了锁,便撑着围墙,翻进了院中。
这间小院是寻常的结构,一间正屋,两间厢房,不一会儿便被李挚看完了,虽然堂屋中碗杯碎了一地,却没有瞧见周桓的身影。
李挚只得回到院中细细检查。
这一回,他在院中发现了一个地窖入口,掀开后,被绑了手脚、堵了嘴的周桓赫然在其中。
周桓甫一见光,先是闭上了眼,待睁开后发现是李挚,眼中露出了欣喜。
地窖不高,李挚跳了进去,将周桓身上的禁锢去干净后道:“你还能走吗?”
“不能,他们打断了我的腿。”周桓疼得脸色发白,人却还冷静。
李挚皱起了眉。
即便他可以背着身材高大的周桓回城寻找张鹤,但若是路上恰巧碰见了带了援手的顾、赵,恐怕他们都要折在里头。
思考了片刻,李挚将周桓从地上扶起,又将他托举上地面,接着将地窖口恢复原样。
断了腿了周桓全程一声不吭。
李挚心中赞了一声,问道:“他们昨天对了你做了什么?”
周桓回想了一下,摇头道:“不过是喝了酒,然后便游说我与他们一起寻求极乐,将身心都供奉给什么无上至尊,我拒绝后,便被捆起来扔在了地窖中。”
看来顾、赵二人不过是小喽啰,眯眼男才是角儿。
时间流逝,李挚要立即做出决断,他无法带着行动不便的周桓回城,更不可能带他去阮园,给宝珠惹来麻烦。
那么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李挚背起周桓,离开了小院,他在周围观察了一圈,寻了旁边一户大门紧闭的人家翻墙而入。
这户人家的门口有厚厚一层灰,房屋也是一副衰败模样,想来已经许久没有人居住了,李挚在院中找到了地窖,打开后下去探了探。
里头空荡荡的,灰尘多了些,却没有什么怪味。
他小心翼翼地将周桓藏进了地窖中,又从房中找了一些家伙什,将周桓的身影挡住。
“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城中求助。”李挚对周桓叮嘱道。
“好。”周桓摸着断腿,虚弱地躺在地窖的角落中。
李挚跃上了地面。
他格外仔细地扬起院中的尘埃,将自己与周桓的痕迹抹去,翻过围墙后,又转身处理了围墙上的痕迹。
然后他模仿着周桓一只腿无法动弹的姿势,在地上留下了一道痕迹,朝着城外的方向。
做完这一切,李挚才稍稍放下心来,顾、赵二人不通邪法,周桓身上一干二净,即便那眯眼男来了,也不能轻易找到他。
这村庄离阮园已经很近,回去城中也是顺路,李挚不知今天究竟能不能及时回去,既然路过阮园,便打算与宝珠报备一声。
于是片刻后,李挚看到了阮园,以及阮园门口站着的两位天师。
他们正在阮园门口高声呼唤李挚。
李挚心头一沉。
张鹤瞧见李挚从外头走来,松了口气道:“李公子,今日没见你如约出现,我与裴天师唯恐出了什么事。”
“还好你没事。”裴璇玑也附和道。
不。
李挚看着两位天师身后阮园厚重的大门,他看不透这扇门,不知道宝珠在哪儿,但他知道。
他大事不妙。
第19章
今日的赛雪格外的阴阳怪气,句句话不离李挚,说得宝珠心烦意乱,所幸与她大吵一架后逃也似的回了阮园。
踏入小院的那一刻,看着映入眼帘的种种,宝珠又长叹了一口气。
这间原本破败的小院,在李挚每日地敲敲打打中已经多了几分可爱。
可以在屋里看星空的屋顶被他修好,走起路来嘎吱直响的地板也安静了下来,件件家具都擦洗得锃亮。
院子旁的小厨房外堆着李挚劈好的柴火,水缸被他洗刷干净好倒满了水。
他甚至从花园中移植了几颗自由生长的野花,放在窗沿下。
原本临时的住所,被他布置得像一个家。
这样一个人,他究竟会对宝珠做什么?
这一次,他一直守礼,前世那些暧昧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