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
“啊,他跑到那儿去了!”红尾连连摇头,唏嘘不已,“他是我们大王的兄弟,一起孵化出来的,妖怪里一母同胞的兄弟本来就少,大王此前一直看中他,将澜江分成两块,一半都交由他来管,他偏偏还贪心,要凡人们上供更多,要女子,要钱,还要吃人增加修行,什么都要。”
红尾越说越气愤,恨道:“大王都跟他说了,我们不伤害凡人,只是与他们做生意,异人寺也不会管我们,若要按照他的法子来,天师们打上门来,生意也做不成,还要丢了性命,大好的日子过不下去了,何苦呢?他偏不听,还想夺了大王的位置,搞得最后大王与他大打一架,伤了好些日子。”
裴璇玑听到这里,插嘴道:“你的意思是,异人寺知晓你们的存在,却对你们放任自流。”
“对呀,我们本本分分的。”红尾小心翼翼地看了她一眼,有些疑惑,“你不是本地人吗?这地方的天师我都见过好多,可是没见过你呢?”
裴璇玑一时语塞,沉默了下来。
这时红尾已经领着他们到了周员外的院子中,宝珠推开院门一瞧,这真是好奢华的一个院子,甫一踏入,便能从眼前影壁上,那精雕细琢的汉白玉中察觉出来。
再往里头走,假山流水、名贵花木,数不胜数,很难想象这样的一个县城中,竟然有如此富贵之处。
只是这院子当中空空如也,正屋大门敞开,一个人影也没有。
“人给跑了吗?”裴璇玑疑道。
李挚摇头道:“正屋门开着,却关着院门,不像是跑了。” 宝珠与红尾使劲嗅了嗅。
“到处都是一个味道,反倒闻不出来了。”宝珠道。
李挚见状,转头看向了一言不发,被裴璇玑拽着胳膊的周七姑娘。
这位周七姑娘,性子颇为坚韧,碰上了这样的场景,也不见她求饶、哭叫,只是垂着头一言不发。
张鹤见她如此,示意裴璇玑把她拉到前头来,破锣嗓子叫嚷道:“周员外,再不出来,我们就把你姑娘头砍下来,挂在庄子门口当灯笼!”
众人闻言,一起转头看向张鹤。
张鹤冲他们挤眉弄眼地使眼色。
院中静悄悄的,周员外不知藏在哪儿,不要这个女儿一般沉默。
张鹤皱了皱眉,从身旁摘了一根树枝,捅了捅周七姑娘的胳膊,道:“你喊一喊。”
周七姑娘冷笑一声,扬声道:“爹,你不要出来!”
“看来真在这里。”张鹤一拍手,喜道
周七姑娘一愣,脸上终于露出了慌张。
李挚不知何时已经进去屋子里头搜寻了一番,听得外头两人的言语,他在书房中出声道:“这里似乎不对。”
大伙闻言挤进了书房中,见李挚指着空空如也的百宝阁——地下的印子道:“不久前移动过。”
张鹤上前,与李挚一块将它移开,底下果然露出了一个洞口。
裴璇玑低头看了一眼,推着周七姑娘道:“周小姐打头吧。”
裴天师一股怪力,周七姑娘拗不过,只得硬着头皮朝下头走去。
“周员外,走在前头的可是你的女儿,小心些。”张鹤在后头扯着嗓子嚷道。
可谁知,这边周七姑娘刚刚踏入地道中,里头忽然传来了破空声。
周七姑娘还未反应过来,她身后的裴璇玑使了个剑花,将暗箭全都拦了下来。
霎时间,周七姑娘的脸白了起来。
她颤声道:“爹爹,是我走在前头,我是小七。”
“小七啊,对不住,爹爹这是没有办法。”下头传来了周员外的声音。
紧接着,一阵阵破空声响起,暗箭如同狂风暴雨般向着众人飞来。
裴璇玑索性把周七姑娘拉到身后,展开架势,将无锋剑舞得水泼不进,众人只听得叮叮当当一阵响动,便瞧见地上散落了一地暗箭。
此时大家都已经顺着地道下到了地下,李挚从褡裢掏出了火折子,燃起后,又点亮了一盏巴掌大的灯。
这一点点大的灯,照亮了整个地下空间。
这底下竟然与上头的房子一样大,里头设有几间牢房,分别关着几个青年男子,塞上了嘴、绑上了手,正目光灼灼地看着宝珠一行人。
再里头一些,还有一方小天地,家具一应俱全,坐在正中间的则是周员外,另有几个女子正拱卫着他。
而周员外身旁,还有一位年轻公子,一身酒色气,瞧着就体虚气短,身上拴着一条粗链子,靠着周员外坐着。
周七姑娘见到了自己的家人们,视线却只停留在周员外身上,她含着泪道:“爹爹,你不要小七了,是吗?”
周员外还未开口,离他最近的一位女子便替他开口训斥道:“娘不在了,爹爹锦衣玉食地养你这样大,爱护你十几年,为你做了这样多,你张嘴就质疑,你为何不想想爹爹的难处。”
“大姑娘说的对,爹爹不得已啊。”周员外连连点头。
宝珠不耐烦看他们父女虚情假意,打断道:“我不明白了,你既然这样有钱,住这样大的宅子里,为何要当骗子,骗这些公子的钱?”
她指着牢中几位细皮嫩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