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一掌拍在余南卿的肩膀上:“没想到我吕某有朝一日,还能见到王爷成婚!”
也没想到他们成婚两年,竟还可以补办婚礼!
这也算是他人生的一大幸事。
他由衷的恭首揖礼:“王爷,娘娘,恭喜恭喜!今日这酒我吕某便不客气了!”
苏挽烟面露笑颜:“吕将军尽管敞开了喝。”
“哈哈哈!”吕策忠看向余南卿:“王爷,娘娘都这么说了,待会儿我可不会手下留情。”
余南卿心情很好,一直勾着的唇角就没下来过。
司旸与苏禾上前,朝苏挽烟恭了一礼:“见过娘娘。”
完了,才再面向余南卿:“见过王爷。”
眼见他们还要说什么,喜婆连忙开口制止:“王爷,娘娘,拜堂的时间到了,这可不能错过哟!”
苏挽烟跟余南卿相视一眼,牵着手走进正堂。
神情又是微微一怔,只见坐在主位上的是王章王师傅,而旁边坐着的是一个中年妇女,苏挽烟对她有印象。
是第一次她去找王章的时候,在他的铁匠铺有过一面之缘的女子,当时铁匠铺的院里还有一个女娃娃。
往事涌上心头,苏挽烟这才发现,事情原来已经过了那么久。
她好像从未过问过王章的家人。
那妇人神情明显的些局促,就是王章心里也有些忐忑。
但见余南卿跟苏挽烟携手迈进正堂时,王章心里的那点忐忑顿时化作感慨,眼眶瞬间就通红起来。
他忍不住抬手抹了抹眼睛,旁边那妇人为了缓解尴尬,忙笑道:“你瞧你,王爷与娘娘大婚的日子,你这么扫兴做什么?”
“是是是……”王章忙将情绪忍下,座下的椅子好像发烫般,让他不住的想要起身:“奴才……奴才是太高兴了才会这样,望王爷与娘娘莫怪。”
余南卿让他坐主位时,他心里真的纠结了好久。
他只是一个奴才,怎么受得起这个位置?
特别是王章的妻子,她从来没正儿八经的拜见过余南卿跟苏挽烟,突然就说要她来坐婚堂主位,这可把她吓坏了。
然而,余南卿双亲已逝,苏挽烟又与远宁侯不合,他们不来,也就没有人能担任这个位子了。
对余南卿来说,硝水大败,他瘫痪三年,是王章组织起零零散散的情报成员,一直暗中寻着机会,坚持到现在。
这些都不只是说说那么简单,在被元和帝围剿的那段时日,失去了多少人,又经历了多少苦,其中心酸只有他们才知道。
而王章的妻子,携带着儿女无怨无悔的跟着他,在他们之间充当着传递信息,囤仓集粮的角色,她没有想过要将自己的功劳摆到明面上,而是一直在暗中默默的支持着他们。
今日婚堂这主位,他们如何坐不得?
余南卿受了他们一辈子的恭拜,如今又如何不能给他们叩上一首?
眼见气氛有些焦灼,喜婆又忙喜气洋洋的开口:“吉时到,新郎与新娘子要拜堂啦!”
此话一出,王章跟他妻子都忍不住挺直了腰杆,端着仪态坐在位上动都不敢动。
余南卿跟苏挽烟微微上前,司仪的声音便洪亮的响了起来:“一拜天地!”
苏挽烟跟余南卿转身,揖手向天地恭礼朝拜。
“二拜高堂!”
两人面向高堂,还没拜呢,王章的泪水顿时又止不住的往外涌。
之前知他们王爷成亲,还遗憾没有亲眼见着,没想到如今竟还有机会,这怎么叫他不激动。
余南卿跟苏挽烟刚拜完,王章与他妻子便忙不迭的虚扶了一下。
“夫妻对拜!”随着司仪的叫喊。
余南卿转过身,四目相对,眼里都透着无言的欣喜与欢意,眸眼微垂间,两人互相叩拜。
司仪喊出最后一声:“送入洞房。”
此话一出,整个婚堂响起一片掌声,所有人都活跃了起来,秋叶跟黄叶连忙上前,簇拥着苏挽烟将她扶进后院。
而余南卿,根本没放开过苏挽烟的手,苏挽烟被扶进后院,他也跟着去了。
吕策忠顿时就打了哈哈:“嘿,还说今日可以敞开了喝,瞧着王爷也没打算留下来,我跟谁喝去?”
说完,他左手勾住司旸,右手揽起明宇:“走走走,你们陪我喝几杯。”
司旸笑着,没说什么,任吕策忠将他拉到席位上。
明宇就更不可能说什么了,只是吕策忠的酒量在军里是出了名的好,军中的士兵曾试过轮番给吕策忠灌酒,一群士兵都倒了,他还没倒。
所以明宇这会怕怕的,正想着一会儿要拉哪些人来垫背。
新婚燕尔,又是在馥城,初来乍到的余南卿自是不认得什么人。
但馥城的人倒是早早就听过这位恭亲王,这会儿恭亲王大婚,哪怕余南卿没有宴请,他们却不敢不来。
恭亲王府府门大开,每位不请自来的宾客都可进府上坐。
不论是城中的官府钦差,还是城中的富商勋贵,只要是来了,都能在府中吃上一席。
而恭亲王府府门前的两条街道,在开席那一刻便摆上了整整一条街的席桌,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