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芜带着金盏才刚一露面,便被迎上前来的族长夫人拉住了,好一顿嘘寒问暖,问着“住得可曾习惯?”“还有什么要添置的?”“缺什么就直接和我说……”诸如此类关心的话,花芜自然也是极贴心的回着,“住得很好!”“不用再添置”“什么都不缺……”
两人就这么说着话落座,族长花元敬才清咳一声道:“你父亲今日送来一个丫鬟,说是陪你入宫参选……”
站在花芜身后的金盏,最近被族长夫人抓着恶补了许多宫中的规矩,她知道秀女进宫按规定可以带两个丫鬟入宫,花芜身边仅有一个金盏,尚缺一个名额的。
她原以为族长带了她们小姐出来,这最后一个丫鬟族长会给补齐呢,却没想到靖安侯府居然在这个时候送来一个丫鬟。
她们小姐都已经和靖安侯府撕破脸了,靖安侯府送过来的丫鬟能是什么好的?!别是那个二小姐又憋不住什么坏心,想要害自家小姐吧?!
金盏瞬间就紧张了起来,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花芜,希望自家小姐不要收下靖安侯府的人。
与此同时,族长及其夫人也很是紧张的看着花芜,他们自是希望花芜能与靖安侯府化干戈为玉帛的。
不管怎么说,一笔也写不出两个花字来。
若是真要将靖安侯府除族,他们花氏一族也会元气大伤的。
靖安侯府是他们花氏最有能力的一支了,之前是怕他们昏聩做下错事,连累花氏一族,现在被他一番敲打后,已是知道错了,有意弥补,他自然也就不再提除族之事,更是希望靖安侯府能和花芜化解,相互扶持,让花氏一族辉煌兴旺。
毕竟,家和万事兴啊!
被屋内几人如此看着的花芜却丝毫不紧张,只是抬起眼看着族长花元敬,淡淡道:“花琳琅呢?”
虽然只有四个字,但花元敬就是知道花芜在问什么,他有些尴尬地说道:“那花琳琅病得十分严重,侯夫人说要等她好一些了再送出府……”
花元敬也对这个结果十分憋闷,可是,侯夫人都说了花琳琅病得快死了,若是这个时候将她送出府去,就是让她去死!
他固然也对这个搅得靖安侯府不得安宁的假小姐心有不满,可是,却也真没有狠心到要罔顾她的生死。
因此,侯夫人说待花琳琅病好后再送走的提议,他想了想没有反对。
“呵!”
“当初我被送走时,大冷天被罚跪在祠堂三天三夜,水米未尽,又何尝不是病得只剩下一口气了……可还不是说送走就送走了?!”
“大伯,您不用再劝了。”
“若是不将花琳琅送走,这个丫鬟我是不会收的!”
花芜说完,也不等族长与夫人说话,便站了起来,行了一礼,转身离去。
只留下眉头紧皱,满脸难色的族长夫妇。
“老爷,这……这怎么办?”
“没想到侯夫人竟对亲女如此狠心?!”
族长夫人忧心道。
三天三夜不给吃饭,病得只剩下一口气了,也要送到别庄上……这是对待亲女儿吗?!仇敌也不为过啊?!
难怪花芜不肯与靖安侯府和解,实在是靖安侯府的人伤她太深。
如今,连送走花琳琅这件小事儿都做不到,又如何怪得了花芜?!
“花濂真是越发的糊涂啊!”
“眼下这么大好的机会,芜姐儿也没提什么过份的要求,何苦要寒了芜姐儿的心?!”
“不行!我得再敲打敲打他去!”
说完便起身急冲冲的走了。
以芜姐儿的容貌必能顺利入选,得宠于宫中,可万不能让她带着对靖安侯府的怨气入宫。
……
“小姐,靖安侯府的人真的舍得送那位走?!”
金盏满脸纠结地问道。
她心里自然是盼着将花琳琅那条害人的毒蛇送走的,她害得自家小姐在别庄受了那么多年的苦,也该轮到她尝一尝了。
可是,她又怕靖安侯府真的送走了花琳琅,那样的话,小姐就得收了靖安侯府送来的丫鬟了。
靖安侯夫人和大少爷、二少爷对自家小姐满心怨恨,听说二少爷好几次仗剑外冲,说是要来杀了自家小姐。
他们怎么那么没良心,合起伙来下毒骗自家姑娘喝,还好自家姑娘聪明没喝他们的东西,还转手把汤药给那个假货给灌下去了,这下可戳了他们肺管子了,都来骂自家小姐,说自家小姐狠毒。
最狠毒的难道不是他们吗!?
光他们能害人,别人不能反抗?!
靖安侯府简直是个蛇窟,让人心寒得发凉。
金盏都快气死了,只恨自己嘴笨,不能用最恶毒的话来骂那一家人。
金盏纠结,可花芜却不纠结。
她知道那个叛主的丫鬟必然会被送过来的。
因为,她本身就是花琳琅为了让她死在宫中而特意为她准备的。
若是她不肯将这个丫鬟带入宫中,那花琳琅的盘算岂不是全落了空?!
在书中,原主被从庄子上接回来后,可没招惹过花琳琅,反倒是花琳琅一直挑唆整府的人为难原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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