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凛顿时觉得有些头疼。
他知道鹤云深是为阿芜好,吃药调理期间忌口,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
可是,天大的道理,面对玉柔花软的阿芜,他便一个字儿都说不出来了。
“皇上,您是知道的,嫔妾自小受到苛待,又在庄子里长大,几乎是日日吃素,嫔妾真的不想再吃素了……”,花芜摇着景弘帝萧凛的胳膊,瘪着嘴,可怜巴巴地说道。
那可怜的小模样,让萧凛心疼无比。
阿芜早年受的苦,他已经知道了,喝冷水,啃青菜,哪怕是逢年过节,都连半点肉星都不见。
萧凛看向鹤云深,清咳了一声,“吃药确实该忌口,但是否……不要那么苛刻?”
总不能一样儿都不能吃,每日能吃上那么一、两道也是好的。
就像心疼自家不懂事儿的小儿,明知吃药不能就糖,却还要小心翼翼地问大夫一句:“大夫,我能用糖水给他吃药吗?!”
淡拂春山,莺啼婉转。
鹤云深自是知道花芜是有两副面孔的。
看到萧凛望过来带有几分求情的目光,鹤云深眉头微皱。
萧凛,那个理智永远压过情感的帝王,竟然真的会为了花芜的三言两语就向他求情……
他这个样子,已经有些像先帝了?他自己有没有意识到?!
“皇上!荤腥影响药性,不可开这样的玩笑!”
贤嫔娘娘爱吃的几样菜中,甚至有与药性相冲之物,严重的会有性命之忧!
鹤云深面容严肃,谴责地看向萧凛。
萧凛有些悻悻,目光又落在了花芜的身上,盼着花芜能乖一些。
“嫔妾不管!反正嫔妾不吃素!”
“谁若是让嫔妾吃素,嫔妾就不活了!”
花芜仿佛猫儿般炸了毛,恨恨地说完后,连萧凛也不理了,转身就冲去了内室,还命人将内室的门关上了。
这破地方,她是一刻钟也待不下去了。
让一个吃货忌口,这简直比杀了她还要难受。
可惜,红芽儿还在闭关修炼中,她连个吐槽的人都没有。
花芜抱着枕头,眼珠叽里咕噜乱转。
她开始设想把红芽儿留在皇宫,她假死跑路到外面大吃二喝的可能性……
“阿芜……”
萧凛敲了几次门,在门外哄了许久,都不见花芜来开门,最后,只得摸摸鼻子,悻悻地回到桌前。
【你就不能想想办法?】
既然能满足阿芜的口腹之欲,又能与她所服的药不冲药性?!
萧凛用眼神示意。
鹤云深眼神冷漠。
【皇上,您听听看,您自己都说的是什么?!人语乎?!】
萧凛自然也知道自己有些强人所难,可是,他的阿芜闹脾气了啊!
他的阿芜那么可怜!
从小就没吃过什么好吃的,难得有阿芜喜欢的,现在不让阿芜吃了,难怪阿芜会生气啊!
【你也不想她闹你不是?!】
萧凛继续用眼神示意。
鹤云深想起当初花芜因为不肯喝药,闹得他鸡飞狗跳,最后,愣是让她祸害了他三百年份的天山雪莲。
鹤云深头疼。
“你是神医,肯定会有办法的!”
“朕相信你!”
萧凛站起身,拍了拍鹤云深的肩膀,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地走了。
将一个巨大的难道,丢给了鹤云深。
鹤云深运气!
鹤云深狂怒!
鹤云深甩袖离开!
……
永寿宫。
“最近宫中都有什么事儿?还有那贱人如何了?!”
被景弘帝萧凛下旨禁足了一个月的皇贵妃冯朝云的禁闭终于解了,她迫不及待地召人了解现况,尤其是那个害她被皇上禁足的花芜,她恨不得立刻就将人抓来她永寿宫,狠狠折磨一番。
荷月和兰月闻言,身子不由一抖,踌躇着不敢吱声。
“问你们话呢?哑巴了?!”
皇贵妃冯朝云柳眉倒竖,怒呵道。
荷月吓得身子一抖,连忙跪下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尤其是依附皇贵妃的赵贵人被打入冷宫的事儿,还有花芜此时已经是贤嫔,距妃位只有一步之遥。
“放肆!这段时间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你们为什么知情不报?!”
皇贵妃冯朝云简直要气疯了。
一想到她被禁足的这段时间,皇上和那个贱人恩爱缠绵,她就犹如万蚁噬心,看向身边两个贴身大宫女的眼神,都带着森森的杀意。
居然将这么重要的事情都隐瞒不报,她们该死!
“娘娘,饶命啊!娘娘!”
“是……是兰月不让我说的!都是她!她说若是把这些事情跟您说了,事必会刺激到您。以您的性格,定是会不管不顾的冲出去找花芜算帐,可您尚在禁足期,若是再惹了皇上生气,怕是皇上会罚得更重,因此,我们才隐瞒不报的。”
感觉到了皇贵妃冯朝云的杀意,荷月吓得涕泪俱下,一股脑的就全都说了。
看着皇贵妃冯朝云望向自己那犹如实质的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