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贵妃冯朝云意图去找贤嫔花芜麻烦,却铩羽而归的事情,当然很快也传到了景弘帝萧凛的耳朵里。
当听说花芜去太医院拿了好几份药材同时煮,煮得翊坤宫药气冲气,苦味熏人,愣是把皇贵妃冯朝云给熏跑了时,景弘帝萧凛先是一愣,继而失笑出声,嗔怪道:“淘气!”
嘴上虽是嗔怪的语气,可那弯起的眉梢眼角间,满满的却全都是宠溺。
“花主子可真是机灵!”
秦忠弯着腰,笑着眯眯地跟着打趣道。
阿芜确实聪明又机灵。
只是,冯朝云,一如既往的又蠢又毒!
“秦忠,去叫石嫫嫫过来。”,景弘帝萧凛笑意收敛,眼底寒意一闪而过,
秦忠肃然,领命而出,不一会儿,便领着一位正二品的老嬷嬷过来。
萧凛见到老嬷嬷,连忙起身,几步来到老嬷嬷面前,伸手将正要行礼的老嬷嬷扶起,“石嫫嫫,免礼。”
“石嫫嫫,您是朕的奶娘,照顾了朕这么多年。”
“本该是您荣养的年纪,却还要让您操劳……”
石嫫嫫满头的黑发梳得整整齐齐,极是干净利落的人,面容却很慈祥,看到萧凛,眉梢眼角都带着温柔,“皇上,您说哪里的话!奴婢可不觉得自己老了!”
“奴婢还想给您带小主子呢!”
“您放心,有奴婢在,定会护好贤主子!”
……
太医院药房门外,清风还没等进门,便已经开始大声嚷嚷起来,“师傅,刚才皇贵妃带人气势汹汹的去翊坤宫了……”
什么?!
鹤云深从药房出来,几步来到清风面前,长眉微蹙,眼中闪过一闪而逝的担忧:“你说皇贵妃去了翊坤宫?”
“是啊!”
“皇贵妃那张脸看着可吓人了,一看就是去找贤嫔麻烦去了……”
清风连说带比划着。
刚刚,翊坤宫的人来太医院找师傅,说是要抓几份药,自己回去熬药。
当时,师傅还挺生气,以为是贤嫔又在闹妖蛾子,就因为他让贤嫔忌口,她就又想了什么新办法折腾他,连药都不让太医院熬了。
虽然师傅生气,但是还是给翊坤宫的人抓了药,又怕她们一窝子笨主子笨奴才的熬不好,特意把他派过去帮忙指导,所以,他也看了个全程。
原本,清风也以为翊坤宫的抓药,是贤嫔又要祸害他师傅,却没想到贤嫔是用这些药味把皇贵妃熏跑。
可太有意思了!
那皇贵妃可凶了!
有一年,他亲眼看见皇贵妃把一个只是犯了小错的宫女给打得只剩下半口气。
虽说贤嫔总是折腾他师傅、惹他师傅生气、祸害他师傅的宝贝,可是,贤嫔人还是挺好的,对翊坤宫的下人都很好,还往灾区捐了好多银子,他还是挺不希望贤嫔被皇贵妃伤害的。
当时,他还担心得够怆。
“那……贤嫔可有事?”,鹤云深紧锁长眉,问道。
“无事!无事!”
清风连连摇手。
在听到花芜确定无事之后,鹤云深这才松了口气。
今天真是太危险了!
那皇贵妃身后有太后做主,若是花芜对上了冯朝云,无异于鸡蛋碰石头。
可,花芜逃过了今天,能逃过明天吗?!
想起花芜愤怒的脸,鹤云深突然觉得能理解一点她了,身世坎坷、病体缠绵、扎针吃药、后宫险恶……现在,他又让她忌口……怕是她半点欢愉都没有了。
一时间,鹤云深觉得自己对她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
“师傅……”,清风还要说什么,却陡然闻到一股异香扑鼻,是肉香……其中还夹杂着淡淡的药香……,“师傅,您在做什么?好香啊!”
清风只觉得自己口水都快要流下来了,眼睛直勾勾地往药房里瞅。
“我做了药膳。”,鹤云深淡淡地说道。
“药膳?!”
“师傅,您还会做药膳?!”
清风大为震惊,并很是奇怪,“师傅,您做药膳干什么呀?是宫中的哪位贵人要吃吗?不可能呀……就算宫中的贵人要吃,自有御膳房去做,谁能劳动您老人家大驾啊……”
“难不成……?!”
清风的心头划过一个名字。
不是吧?!
还没等他胡思乱想完,就见他师傅抽出一张纸递给他,“去叫御膳房的人每日按这个菜单做菜给翊坤宫,并每日上我这儿取一道药膳一同送过去……”
鹤云深说得云淡风轻。
可清风却大为震惊。
他那风光霁月、清冷如谪仙的师傅,竟然为翊坤宫的那个女人洗手做羹汤?!
师傅!虽说皇权至上,可您也大可不用如此委屈您自己啊!
……
熏跑了皇贵妃,翊坤宫上下简直喜大普奔。
主辱臣死!
那皇贵妃一看就是来找自家主子麻烦来了,她们都做好了要和皇贵妃拼命的准备了,有她们在,定不能让皇贵妃伤到自家主子一根毫毛。
却没想到皇贵妃居然就这么被药味熏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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