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吗?
太宰治垂眸,手脚冰凉。前所未有的欣喜期盼瞬间灰飞烟灭,早慧的孩子以前便明白,或许人的一生就是在爱恨中痛苦挣扎,没有人可以遁逃,只能努力忍耐,可是如今……原来是神明厌弃啊,忍耐也是无用的,对,他早该想到,若是能避开猛烈的狂喜,自然不会有悲痛的来袭。
“怎么这样?!”番刑警一把抱住太宰失声痛哭,“神明为什么要这样对待一个小孩子呜呜呜呜呜太残忍了!”
“放开我笨蛋!”知道神明残忍还要为了他这个陌生人骂神?你有病吧!
男孩仿佛被大人温暖的怀抱烫到,奋力挣扎。然而一个在人贩子手里整整三天没吃饱的小孩,怎么可能挣脱正值壮年的青年警官?随便太宰挣扎,番刑警自顾自埋头嚎啕痛哭。
“金毛笨蛋不是说了吗!至少还有二十个人可以交好吧!”可恶,我为什么要安慰这个笨蛋大叔!
“呜呜呜呜呜呜可是阿尔格尔君喜欢的朋友太宰君又不一定喜欢,而且人的一辈子那么长,只能在二十个人里找好友那也太可怜了!”
阿尔格尔对大叔的话简直不能更赞同,猛猛点头。虽然有被太宰的“金毛笨蛋”冒犯到,不过没关系,阿尔确实比不上他聪明嘛,这么一想瞬间不生气了呢。
阿尔格尔特化型社交恐怖分子劳德既往不咎,好心跟着大叔一起劝。二十个关系亲近的人哪里够啊,他两年就交了不止二十个顶好顶好的朋友呢。起初还是看到谁喜欢就给一个名额——不知道面包阿姨还有面包哥哥怎么样了——后来认识的人越来越多,阿尔格尔发现二十个不够才忍痛抠搜起来,也就只剩下刚才发给番大叔的那一个了,所以太宰才要想办法尽快解除诅咒嘛。
太宰治哽了一下,尖叫推搡:“啊啊啊啊你的眼泪都抹在我脖子上啦!!!我才不要抱男人!!!”
“对不起呜呜呜呜呜呜!”依然没撒手,不愧是直觉系呀,番刑警。
乱步第一个从震撼中回过神,眯眯眼睛,坦然接过阿尔上供的波子汽水——这是他应得的报酬——少年扬起脑袋痛快顿顿顿,打了一个樱桃味的嗝,擦擦嘴舒爽说风凉话:“哎呀,番大叔就是这样的性格,你们少说还要一起住八年呢,快点想办法习惯吧。”
中原中也恍恍惚惚帮受到惊吓的小羊捂住耳朵,大叔的声音太中气十足了:“八年?”
“这是上个月才出的法律,规定男性公民十八岁成年。”番刑警掏出手绢擦鼻涕,不管有没有据说可以避除诅咒的手套,他都会在这个孩子看起来快委屈哭的时候努力拥抱他,这就是他的正义,“阿尔格尔君,真的没有办法消除诅咒吗?”
太宰到底才十岁,平白又生出几分希望,不禁放软了声调嘟囔:“怎么可能……”
“咦,有啊,我说过了吧,找祂们说一声就完事了呀。”
天已经蒙蒙亮,阿尔格尔终于清晰地意识到自己居然通宵了,打个哈欠,莫名其妙地回答。
中原中也瞪大眼睛:“这么简单?!”
那个什么,他不是觉得简单不好啦,就是这么可怕的责罚只需要找到神明说一声……咦?中也合掌,虔诚反省自己飘了,什么时候“找到神明”都能用“只需要”来形容了啊?
果然,阿尔格尔订正:“才没有那么简单呢。”
太宰治抿抿嘴唇,乱步拎起阿尔头顶的小狗,婉拒贴贴,然后给了小金毛一记手刀,在痛呼声中强调:“说重要的事情不要大喘气。”
我有大喘气吗,阿尔格尔委屈巴巴抱住脑壳。
我有用那么大力气吗,江户川乱步怒瞪回击。
啊哈哈,不愧是大哥呀,明明阿蒂尔跟保罗很吃这一招的来着。
阿尔若无其事放下手臂,顶着中也无语的注视解释:“真的当面说一声让祂们取消诅咒就成啦,本来也是祂们不对,世界这么脆弱还乱发脾气不知道收敛力量。只有一点哦,太宰聪明,绝对不可以探究祂们人类皮套以外的秘密,不然会被污染沦为祂们的附庸呢。”
这也是他坚决不肯让大家过多了解洛先生的原因,尤其大哥,连面都不许见,阿尔格尔真是太棒啦。
小朋友例行夸夸自己,继续说:“寻找陀先生恐怕有点困难,两年前哥哥给我说,祂在俄罗斯还是英国来着坐牢呢。上个月大哥上学,我们一起去甜品店庆祝,大哥不是注意到流浪歌手不对劲跳完舞就去报警了吗,那个就是祂,不知道是不是越狱了,也不知道警察后来抓到没有。”
……?
所有人陷入死寂,救命,神明是怎么跟越狱这个词联系起来的啊?不对!是根本不可能被人抓起来吧!!!
压力来到番刑警,可是他一个普普通通东京警部哪里会知道所有报警电话的处理结果啊!男人干巴巴地说:“我记得,希腊神话那边不是有神明被关进深渊坐牢的故事吗。”
“哇,听起来好有趣哦,想……”阿尔格尔眼睛一亮,随即盯着大哥握紧的拳头咽了口唾沫,满眼严肃正直,仿佛完全没有产生过怂恿大叔展开讲讲的想法,“不是那种牢,就是我们(重音)人类关押坏蛋的监狱。其他的我也不清楚诶,祂给自己取的人名超级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