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下山求助,大伙关心怎么了,她脱口而出村长被天魔太郎杀掉了。
“你发现村长流了很多血?”中原中也针对细节提问。
梦见颤声回答:“是。”
“天马叔叔倒在沙发上,但没有性命之忧?”检察官试探。
女孩下山只字未提头部鲜血淋漓的父亲,天马市长的伤势非常唬人,还吸进催眠瓦斯陷入昏迷,中也进去看都吓到了,遑论亲女儿梦见?前有共处一室的村长惨死,后有失去意识的市长,普通人怕是会以为他们两个都遭到杀害了吧。
梦见依旧老实点头。
她与父亲感情深厚,尽管这小半年里村长时常照拂,不谙世事的少女同时看到两个受伤失去知觉的人,依然会优先关怀自己的父亲,这是本能。类似的逻辑,如果梦见靠自己发觉父亲一息尚存、不对,这样她也会第一时间告诉大家寻求帮助,所以在她离开案发现场前,天马先生的状态应当还挺好,随后她就会下意识以为村长同样只是受了伤需要医疗救助,而非直接哭诉“天魔太郎杀害了村长”。
若现场真有所谓真凶在场,市长这个受害者怎么可能安坐沙发放任村长惨死,送走饱受惊吓的女儿,紧闭双唇,静静看着伪装成天魔太郎的小偷逃出禁忌之屋,再等待凶手操起木雕给自己的脑袋来上一下?全是矛盾!
蔚蓝的眼睛充满鼓励,检察官柔声询问:“天马叔叔说话的声音含糊吗?”
梦见完全没发现这是一个语言陷阱,若天马先生无辜,就不可能不吸入催眠瓦斯,吸入那玩意还能说话是看不起吉尼亚共和国黑手党引以为傲的军工产业吗?!
“是,唔,有一点,还很沙哑。”女孩懵懂握紧驱魔咒符,“爸爸让我把警察和医生叫来,说完这些就晕过去了。”
这孩子完全不会说谎呢,美贯取下魔术帽,变出春美姐送自己的小勾玉塞进好友掌心:“梦见太紧张啦,拿咒符的手都在抖哦?”
“啊!”
面瘫女孩瑟缩了一下。
“梦见,我们可以帮你的。”中原中也循循善诱,“叔叔除此之外还说了什么?”
“呜,那、那是梦话……”梦见躲进美贯怀里。
警察自知不能开口破坏气氛,只小幅前倾身体,心说梦话?果然还是说了什么吧!
“没错,一定是做梦、一定是妖怪的力量!”女孩左手勾玉,右手咒符,崩溃重复,“爸爸不可能说那种话的……”
中原中也摸索半天找不到驱魔的饰品,狗狗祟祟侧身挡住老先生的视线,掏出阿尔送的检察官徽章毛绒版,取下额头ake代餐greataga的美食咒符裹吧裹吧,拜托美贯帮忙,把加强款“御剑叔叔的庇佑”别在小伙伴和服领子上。
哪里有人能比现任检察局局长正义护体,百毒不侵呀?
梦见傻乎乎抬手捏捏检察官徽章,深吸一口气,准备说出“梦话”,交由中也判断:“我开门以后,爸爸说……他说‘抱歉梦见,我杀了村长’……”
阿尔的兔头笔在笔记本上留下一条长长的墨迹,滚落地毯无声无息。九尾村长喜爱檀香的清幽,许它常驻书房,此时那股幽香却过分浓郁,害人胸口发闷。
房间死寂,中也傻了,美贯懵了,老警察说实话也挺迷茫。
他承认了罪行???就这么随便地向女儿认了???
最艰难的一句话说出口,梦见无所顾忌,急忙找补:“那只是爸爸的梦话!我一定是被什么坏东西附身了,做了噩梦!”
小伙伴语无伦次,中原中也眼睛一黑,感觉自己才是做噩梦的那个人。
案发时段,刨除掉死者村长,目前看来屋内众人没一个与市长的容貌、声音、体型相似到能够以假乱真,成功骗过女儿认错父亲。天马叔叔、市长亲口认罪,立刻化解大部分矛盾,似乎就剩下“小偷如何混进禁忌之屋又为什么不原路返回,要冲出九尾之屋大门跑路”这一个问题耶——这绝对哪里不对劲吧?!!
“爸爸不是犯人……”
梦见的声音弱了下去,她嘴上坚持爸爸在做梦,其实心里也明白这说法有多离谱,不是自己做的何必认呢?杀人是真的会判死刑啊!
“你不会说谎,梦见,这点我们都知道,天马叔叔更清楚。”检察官勉强找回自己的声音,“凶手做了那么多准备,哪怕意外遭到受害者反击,哪怕昏迷前看到女儿,也没道理认下罪行,指望不擅长撒谎的孩子替自己遮掩辩白。”
“前提催眠瓦斯不是小偷准备的。”老警察插嘴。
万一天魔市长纯纯冲动杀人,那他不知道自己昏迷是中了小偷的催眠瓦斯不是快死了,冲动之下认罪忏悔也并非完全不可能。
“当然。”
中也无法说出场外信息,现下脑子也嗡嗡的,不得不拍拍脸蛋醒神,问点别的事情,比如案发现场的凶器木雕。
梦见通过中也手机里的照片,立马认出了那个木雕,没有酒杯单那个木雕也认出来了。
“那是村长做的雕像,市和村友好的象征。”女孩看着九尾狐跟天魔太郎争斗的模样有些迟疑,这能算友好吗,“奇怪……啊!酒碟的部分断了!”
她看过木雕的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