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为何跟赵娘娘不和呢?”
“这不是眼看公子越来越大,后宫无后也说不过去,原又有大臣提议立郑娘娘为后的,结果……在这么关键时刻,国君却宠幸了赵娘娘,并让她有孕生下了幼子,这件事再度不了了之。”
惜夏叹了口气
“郑娘娘两次立后可能都被搅黄了,你说她能不恨吗?而咱们飞羽宫的娘娘可不是吃素的,刁蛮又难伺候。她临了生产时,郑娘娘怕不够奴才伺候她,特地挑了自个儿宫里的一个奴婢去伺候,结果赵娘娘却说这个奴婢愚笨,惹恼了她,一不通报,二不叫人捉拿,就私自将她处死了!这一来二去的,两人就产生了嫌隙。虽住在一个宫内,可也许久不见面了。”
惜夏说的起劲,然而驻月哪里会在乎这么些个七绕八绕的麻烦事,还未等她说完呢,人早已睡去。
第二日去寻嬴政,还以为昨个他在飞羽宫就寝,这由娘娘伴了一夜,心情应该不错。没想到还未踏入殿门呢,李善全拉住了她。
“姑娘,今个你可要哄着点咱们国君才是啊。”
“这叫什么话,他是国君,还比我大好些岁呢,怎么成了我要哄着他了。”
“您有所不知,昨个君上未宿在飞羽宫,一个人在章台宫安歇的。”
“怎么?叫娘娘赶出来了?”
驻月捂着嘴笑道,李善全瞧她还有心情打趣,更是着急
“原是很久没见赵娘娘了,结果昨个去看,恰好遇上娘娘发怒责骂奴才们呢,哭天抢地的闹了一顿,这不……君上也没了心情,早早回来了。”
娘娘发怒了?
驻月探头瞧了眼屋内,原来他的女人生气耍性子,他是不哄的,只知自己跑回来清净呢。
“什么事这么严重?”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
李善全也是满脸无奈
“只是娘娘刚生产完,说是想喝鹿羔炖的汤,还要未生出但在肚中已成型的那种,如今冰天雪地的,哪里去找怀崽的母鹿呢。这不……给君上搅的脑仁疼,点了一夜的灯未睡,大抵是又在看奏章了。”
昨个刚遇桓齮大败,又被赵无垠给搅和了一顿,大抵是心烦的紧吧?
“公公放心,只要君上不刁难我,我哪里会自讨没趣给他找不愉快呢。”
她瞧一小太监端着早膳而来,便伸手接过
“让我去吧。”
这会儿恰逢国君不悦,能有个人接过差事是再好不过的,小太监乐的直笑,连声说着谢谢……
推门而入,屋内昏暗,桌案前还燃着半支烛火,摇摇晃晃的,似快熄灭了。而嬴政坐在桌前手枕额头,似乎闭眼睡着了。
驻月将早膳放在一旁,又取了大氅想替他披上,可这衣裳刚触到嬴政,他便醒了。
“君上,天亮了……”
驻月轻声提醒道。
嬴政看起来疲倦极了,他轻咳了几一声,抬头的眼眸有些涣散
“原来是你啊。”
“该用膳了。”
“恩……现在什么时辰了?”
嬴政看了眼窗外,天还未亮。
“寅时了。”
嬴政不多言,只是坐在桌前,瞧着驻月替他摆好早膳,有条不紊。
“你来秦多久了?”
“也不久。”
嬴政接过驻月递来的筷子又说道
“虽然不久,但做事也算利落心细了,从前你是公主,如今叫你做这些,你也算做的不错了,出乎孤的意料。”
也不知是不是刚睡醒的缘故,嬴政的脸上少了寻常那份阴鸷,只透着些许无奈,疲倦感似乎要将他淹没了。
“你从前虽是公主,但如今叫你做这些,你也做的好。可有些人,从前也不见锦衣玉食,如今这么细养着,反而愈发娇惯了,真当是头疼!”
嬴政只喝了一口汤,又言
“寻常不见体贴,就只知道刁难人了!”
驻月知道他是在说赵无垠一事。
“君上,您是在为了赵娘娘要鹿胎炖汤一事烦恼吗?”
“你听说了?”
嬴政抬头看他,露出了几分怒气
“如今大雪封山,何人会去山里狩猎?哪里去寻什么新鲜的鹿胎,难不成孤还要派兵去替她找不成?孤的秦军可不是用来讨好女人的!”
驻月想了想,思量片刻后才开口说
“君上,若是您信得过我,这鹿胎,我替您去找,如何?”
此话说出口的本意,原就是不想嬴政为了此事烦恼,他理应去管些更重要的事才对,后宫这些麻烦事,理应有人替他解决的。
原对始皇帝是没有任何崇拜之意的,如今却又主动开口替他揽麻烦,这若说出于本意,似乎也不对,可为什么自己要说呢?后宫那么多想巴结他的人,这样一件事自然有人前仆后继地替他去做,自己又何必出头自讨苦吃呢?
“你?”
嬴政有些诧异
“你会狩猎?”
“会一些,从前在伏国跟着父王兄长一块儿去的,这雪天狩猎也有过几次。”
“不成不成,大雪封山可不是闹着玩的。”
瞧他不答应,驻月又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