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这一吼,直接叫瑶瑶没了第二句话,瞧她小脸涨的通红,一副欲说还休的模样,还真叫人怜惜。
“小狐媚的骚货,还敢催我们,就算来催也轮不到你!”
大娘端着热腾腾的食物从瑶瑶身旁经过,恶声恶气地骂道。
“起开!别挡了老娘的路!”
几人恶狠狠推了她一把,推的瑶瑶直踉跄,瞧她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却也不敢还手,只得立在原地。
关于她的事,倒也不是没听过,只是两极分化严重,叫人看不透。
在男人们那边,瑶瑶是温柔知礼数的好姑娘,平日里说话也是柔声细语的,男人们干活时要弄伤了手脚,她总是热心的给人包扎,寻常也是给人洗衣砍柴的,总是少说话多做事,看着也实在挑不出一点不好。而在女人们的嘴里,她就成了个丧门星,红颜祸水,挤在男人堆里就想勾引谁,她成了女人们唾弃的对象。
驻月瞧她温柔瘦小,受了欺负也不敢反抗,可又想起那日大白天的,她与王巡在营内胡来,若说胆小,倒也挺放得开。
她瞧灶上还剩一筐蒸饼,便端来递到她面前。
“拿去给大伙分着吃吧,我瞧你也起得早,定是没吃,分了给别人,别忘了给自己留些。”
瑶瑶擦了擦眼泪,低着头看了眼蒸饼,一句话都未说便跑开了。
驻月正云里雾里呢,谁知王巡竟然掀开帘子进来了。
“你别怪她,她是个好女人,在这儿也挺艰难的。”
“既然知道她难,怎么不进来帮她说几句话?站在门头偷听也算男人?”
驻月没好气地将那筐蒸饼递到了他手上。
“我这是没法开口,我若是在那群大婶面前帮她说话,岂不是更将她置于众矢之的!”
两人出了营,驻月又说
“难道你就这样看着,你倒是风流快活了,叫她一个女人怎么办?你不是要跟刘邦走嘛,难道……就把她扔这儿了?”
“我哪有你说的这么绝情!”
王巡不悦道
“我怎么可能一个人走,我自然想带你和她一起走,你别瞧我花心,其实我还真想过要娶她。”
“要娶就快点娶,她若成了你这工头的夫人,也好叫众人闭嘴了!”
“她不愿意。”
王巡说
“我早就说过娶她了,她自个儿不愿意。”
“为什么?!”
驻月还以为王巡耽误了人家,没想到是人家不愿。
“她说她刚死了丈夫,若又再嫁,恐言语对我不利,也怕婆家娘家的人寻来,瞧她再嫁定是有了些许钱财,定会来索要,怕给我添麻烦。”
“那你带她一块儿走?”
“她也不愿。”
这下驻月不明白了,能与心爱之人远离这是非之地,对任何人来说都是件大好事才对,怎会不愿?
“她说我随刘邦去,那是去闯荡江湖的,哪有人行走江湖带女人的,定会拖累我,她不想成为我的累赘,说愿意在这里等我回来。”
“你……会回来?”
驻月笑道
“看尽天下,怕是再也无法归于此处弹丸之地了,你随刘邦一块儿走了,会遇上更多的人,那时候有更美丽的女子出现,你还会记得她吗?”
瞧王巡未语,驻月问道
“怕是不会再想起她了吧?”
留在这里,对瑶瑶来说是个容身之所,在这里虽不能顺心,也遭受排挤,可她无第二条去处,只能在此处百般讨好,望众人不要将她赶走。
可情况似乎越来越糟,她在此处的境地也越来越难熬。
两人正同刘邦一块儿用早膳,谁知刚路刚走一半,就听见了尖锐的争吵声。
一女子扯着嗓子破口大骂,那声音都快将天捅出个窟窿了,王巡与驻月互视一眼,便加快了步子。
走到才发现那是一块儿做事的顾大婶,方才还其乐融融的一块儿做饭,这会儿又在泼妇骂街了。
两人瞧她争对的,就是瑶瑶。
“你这小蹄子,死乞白赖地留在这地方,是又不做苦力又不做饭的,天天在这里吃白饭!我们倒是天未亮就起来忙了,你倒好,这会儿过来吃现成的,不许吃!”
顾大婶一把将瑶瑶手中的蒸饼夺下,又指着骂道
“小娼妇,卖弄风骚卖到这地方来了,也不瞧瞧此处是个什么地方,由得你在这儿发浪!”
顾大婶骂的难听,一旁吃完饭等着开工的男人们也听不下去了,那顾大婶的夫家也站出来替瑶瑶说两句
“人姑娘孤生一人,在这儿也不是不做事,前几天我搬砖砸伤了手,还是她给包扎的,人家姑娘老实,你别这样挤兑她。”
这不说倒还好,一说顾大婶更是来气,一屁股坐地上指天骂地的叫喊道
“我的老天呀啊!你这浑家还有没有一点良心,你哪回干完活不是我伺候着,又是捏腿又是捶背的!也不见你记得,如今这小蹄子给你包了次伤口,你倒是三天两头惦记着,怎么?你想娶她了是不是?!你把我休了你娶她去!”
她又是垂地又是嘶吼,闹得营里不得安宁!
众人面面相觑,几个大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