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丹的离去,叫秦宫又恢复了往昔的寂静,那些因燕丹到来修葺的宫殿,因他来而种植的花木却仍留在秦宫内,景还是那样的景,却因少了那个人,由昨日繁华转瞬成了寂寥。
嬴政也因燕丹的离开变得更加沉默了些许,他只顾埋头处理国事,其余皆不再管。没了嬴政的后宫,更加是寂寞难熬。
可后宫的妃嫔,谁也不敢贸然打搅,秦王的脾气她们了解,又是这般时候,若不知趣不请自去,怕得不到一点好处。
“姐姐,你们还有心情在园子里弹琴呢,殊不知咱们这后宫,快要变天啦!”
赵无垠见郑良与楚潇潇两人坐在临凤园亭子里弹曲,看起来实在逍遥自在,自己前几日还被国君狠训了顿,这会儿是不敢再去章台宫了。
“妹妹,你不也悠闲着,怎不带亥儿出来走走。”
郑良见她轻缓着步子上了亭子。
“天气还热,恐晒坏了亥儿,就留在飞羽宫叫乳母们照料着,我呀……闲来无事,就来园子走走,谁知遇上了二位姐姐。”
赵无垠笑着说道
“咱们姐妹是闲的不知今夕是何兮了,可叫那整日跟在国君身边的伏越忙坏了,她哪像咱们还有这空闲弹琴闲聊了!”
说到伏越,一旁的秋楚不免多了个心眼,她见赵无垠的表情分明带着几分不满与鄙夷。
“这白天伺候国君处理国事,晚上,还得伺候他就寝,你们说……咱们怎么就这么有福气,光在后宫蹉跎岁月了。”
“国君有人伺候的妥帖,怎么?妹妹还不高兴了?”
郑良笑问道
“高兴?姐姐莫要这般单纯了,你们也瞧见了,国君虽叫她做了女官,可整日带在身边,二人是形影不离,你们可见国君这般留恋过哪个女子?”
赵无垠轻哼了一声
“这表面是个奴才,可背地呢?四下无人的时候,他们难道还是主仆关系?姐姐们实在过于单纯了,那伏越,哪里是个省油的灯。”
郑良和楚潇潇互看了一眼,又用余光瞥了眼身旁的秋楚,仍温和着嗓子说道
“这侍女变妃子的事儿,又不是什么新鲜事儿,要是她哪天成了国君的妃子又有何可奇怪的,况且……我瞧着伏越妹妹单纯,君上又无怎么宠爱她,也许只是她干活利索,君上图她老实本份罢了,怎会像你说的如此呢!”
“老实本分?我看她倒是风骚的很!”
赵无垠手上那把团扇扇的呼呼作响,她的脸上浮现了几分怒气
“你们还不知道,前几日燕太子来秦,这伏越竟然还跟那太子孤男寡女的在荷花池中赏月呢!”
此话一出,众人惊愕,秋楚更是惊慌,见娘娘出言诽谤朋友,自然想为她出头,可自己只是个小小奴婢,实在没有权力跟赵无垠辩论。
“燕太子才来了秦宫几日,便跟那伏越走一块儿赏月去了,真当是乍舌,你说她要是没那狐媚子功夫,能将燕太子都迷住?跟她这奴才一块儿湖中赏月?燕太子吃饱了撑着?”
郑良有些不敢相信,还以为赵无垠气糊涂了胡诌呢!
“此事君上知道?”
“知道!”
赵无垠翻了个白眼
“我还好心去通报君上,省的他心尖肉被他人夺去,可你们猜怎么着,君上却将我大骂了一顿,说我搬弄口舌是非!说是君上授意伏越去跟燕太子谈话的,可我事后想想……国家大事,什么时候轮到伏越这奴才了!君上分明是骗我呢!”
“君上……这般护她?不让人说她半分不是?”
此时楚潇潇也说话了。
“可不是!”
说到当日场景,赵无垠更来气了
“两人点着灯在湖中聊了许久,明明初见却不顾羞耻贴上去,你们说……那伏越对初见的燕太子都能如此不知羞,那国君天天跟她朝夕相处,那不是被她迷得团团转,失了神智?”
楚潇潇见赵无垠气急败坏,她淡淡地回应道
“也没妹妹说的那样严重吧!”
“难道不严重?”
赵无垠喝了口茶
“你们想想,自从国君将伏越接回来后,他还有来过咱们后宫吗?怕是屈指可数吧?姐姐,国君可有再去过你们宫?”
她啧了一声
“国君正值壮年,怎么可能忍得了寂寞,若不来找我们,不就是叫伏越伺候了,难不成国君为了秦国忘乎所以,连这些男女之事都忘了?我可不信!”
“我的好妹妹,别气了。”
郑良笑着端上一盘点心
“这叫你不必为了伺候国君而受累,难道不正让你清闲。”
“你们,也想的太简单了……”
赵无垠的性子便是直爽口无遮拦,虽知这大庭广众之下说这些怕有心人听去向国君告状,可上回受得气实在咽不下,她怒着脸说到
“如今只是个奴才,若以后她有了国君的骨肉,诞下那么一儿半女,你们说……那这后宫岂不是叫她做大?以如今国君对她的保护宠爱来看,必定分外疼爱她的子女,到时候咱们生的孩子,还算得了什么?!妹妹我可是在为咱们的孩子担忧啊!难道……你们就这样眼睁睁看着该属于咱们孩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