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宴,住在京中的宗亲也奉命进宫,宗妇陪着太后坐了一会。
时辰一到,带着儿女在自家夫君的身旁坐下。
“母后出宫祈福,这一年辛苦了,朕敬母后一杯。”
慕容序端着酒,朝着太后。
“皇帝有心,哀家离宫,淑妃和缙云随侍在侧,大事小事都是淑妃操心,哀家每日就跪跪经,抄写佛经,烦闷了还有缙云逗哀家笑,哀家还真觉得一点都不辛苦。”
云望舒实在没忍住,默默翻了个白眼,太后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偏心眼。
“母后说的是,淑妃在母后跟前伺候,免了朕的烦扰,该重重赏赐。”
淑妃起身,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臣妾多谢陛下。”
慕容序看向淑妃身旁的慕容缙云。
“缙云也该赏。”
慕容缙云端起花茶,学着淑妃的模样。
“缙云多谢父皇。”
慕容序被慕容缙云的小动作逗笑,仰头将杯中酒饮尽,余光再次落在景姝婳的身上。
太后看在眼里,跟着看向景姝婳。
“文妃,哀家离宫的时候,你还是顺嫔,你如今最得陛下宠爱,可要好好把握,哀家喜欢宫里热热闹闹的。”
太后说的把握,自然是指早日怀上慕容序的孩子。
不愧是太后,回宫不过半日,想来已经将宫中的情况都熟记于心了。
景姝婳看向太后,态度恭敬。
“劳太后娘娘挂心,臣妾都听太后娘娘的,一定尽心伺候陛下。”
太后手指落在把手上,轻轻敲击。
文妃变了,难怪能入皇帝的眼。
“好,一年没见,文妃懂事了不少。”
姜还是老的辣,不过一句话,太后就知道她变了性子,也知道她能得慕容序青睐的缘由。
“多谢太后娘娘夸奖。”
太后收回目光,看向低着头的云望舒,皇后还是一如既往,气性小心中难藏事。
太后时常好奇,云家老夫人的八面玲珑,乃至她的通透,太后都领教过。
只是云老夫人亲自教出来的云望舒却又让人大失所望,气度心眼都没有云老夫人的三成。
“哀家离宫一年,皇后操持后宫之事,可见很辛苦,人都消瘦了。”
云望舒思绪回笼,脸上露出得体的笑。
“母后,都是儿臣该做的,儿臣不觉得辛苦。”
“好,哀家就知道皇后是个有能力的。”
云望舒心中一喜,脸上的笑都真诚了几分。
“母后又在取笑儿臣,儿臣知道母后不喜过于喧闹的乐曲,让宫中的乐姬排了舞。”
“嗯,让她们进来吧,既是宫宴,就该有丝竹之音才有感觉。”
云望舒看了兰若一眼。
不多时,身着得体的乐姬鱼贯而入,随着悠扬的箫声翩然起舞,一举一动皆是优美。
景姝婳看向殿中央,应该差不多了。
王锦涵和秦嫣然能忍到这时候,耐力已经很好。
正如景姝婳所料,王锦涵看着景姝婳端坐淡然的模样,看了然嫔一眼。
“啊,臣妾的肚子好痛。”
然嫔尖叫出声,立即打破了殿中轻松的氛围。
“怎么回事?”
太后拧着眉,看向下首的然嫔。
然嫔脸色惨白,豆大的汗珠从脸上滚落。
“太后娘娘,臣妾的肚子,很痛。”
“臣妾感觉有什么东西顺着臣妾的肚子流淌下来。”
太后一听,脸色阴沉,流产的征兆。
“快让人宣太医。”
慕容序下意识看了云望舒一眼。
“禁卫军。”
禁卫军很快将慈宁宫里里外外都包围起来,同样在帝后面前筑起人墙,不过这次还多了一人,太后。
“陛下,臣妾的肚子好痛,快救救臣妾的孩子。”
然嫔声音发颤,一听就是痛到不行了。
宜嫔心慌,紧紧抱着自己的肚子,她方才也吃了不少东西,该不会是有人在菜里下毒了吧。
宜嫔越想越心怕,额上冒了一层汗。
太医很快赶到,不过这次不是陈太医,而是朱太医。
“回禀陛下,然嫔娘娘气血虚亏,沉涩内郁,此乃滑胎之象,好在娘娘所食所闻阴寒之物不多,微臣尚可行针,只是能不能保住,微臣确实不能保证。”
“快将人移到偏厅。”
“陛下,不可擅动,待微臣行针,只是微臣却不能保证一定会保住。”
然嫔祈求地看着朱太医。
“太医,你救救本宫的孩子。”
“陛下,你快让太医救救我们的孩子。”
“朱太医,快行针。”
王锦涵顺势走到然嫔的身旁,紧紧抓住然嫔的手,一脸担心。
“然嫔妹妹,不要担心,朱太医最擅长妇科,他一定会保住妹妹的孩子。”
一群宫人将然嫔围在中间,不时有然嫔的痛呼声传出来,虽然轻微,但是在落针可闻的大殿上,却又是格外的清晰。
两刻钟后,朱太医满脸是汗。
“陛下,微臣下针封住了然嫔娘娘的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