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牧歌恍然大悟,“我明白了。”
他把自己的手腕翻了过来,手腕上是一道像是缝衣线一般的口子,这口子当时的牧歌划得那可是毫不犹豫,可在自己有了放血的经验之后他反而下不了手了。
“额……”牧歌就这么盯着那道口子,嘴角歪了歪,脸上是难以言喻的纠结表情。
“怎么了?不会是下不了手了吧?”谭奶奶不敢置信的瞄了一眼牧歌手上的那道口子,“你当时救我的时候不是很干脆的吗?”
“那你能和他们一样吗?”牧歌把手往回缩了缩,“我为什么救你那么干脆你又不是不知道为什么。”
“那你就把他想象成是我,这样就没有心理负担了吧。”谭奶奶没心没肺的说,“实在不行就我来帮你。”
“那你要抓紧我的手,不然我怕我会紧张。”牧歌说。
“都几岁的人了连放个血都怕。”谭奶奶的手在空中停滞了一下,最后还是握住了牧歌的手,那副嫌弃的样子里是满屏的父爱。
“轻点啊,轻点!”牧歌被谭奶奶一路拉到了正手足无措的老杨头的身边,惊慌的闭上了眼睛。
老杨头没有说话,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谭奶奶。
谭奶奶身上带着一股监护人的味道,一看就是来为自家的这个惹事精擦屁股的。
“老伯……”谭奶奶恭恭敬敬的对着老杨头鞠了一个躬,“我家这个不成器的哥哥给你们惹麻烦了。”
“你是他的妹妹?”老杨头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两个人,不得不说气质相差宛如一整个白月海峡,他不由得在心头疑惑,
这妹妹长得像是邻家妹妹一般娇俏可人,衣着也是一副小家碧玉的模样,为什么他这个哥哥就邋遢的像是在邻家妹妹门口讨饭的乞丐一般落魄。
“哎。”牧歌偷偷地用手肘顶了一下谭奶奶,并且用眼色向她示意,“我才不是你哥哥,我怎么能是你的哥哥呢?”
谭奶奶当然猜到了这个只知道浪漫主义的蠢诗人心里打的什么小算盘,所以完全没有把牧歌的话当做一回事,反而还加重了声音,“对的老伯,我是他的亲妹妹。”
牧歌听了这句话眼睛都快要瞪出来了,可被谭奶奶像是剑客拔刀般的往前头一拽,顿时从这粗暴的动作里体会到了她的不容置疑,只得闷闷的往前踉跄了一步,把手乖乖的放松成鼻涕虫状。
老杨头的嘴角一抽,这让他想起了自家已经过世的老伴,每次他在外头吹了牛无法自圆其说的时候都是被这么拽回家的。
“小妮子啊,快来先给我当一下。”老杨头骨瘦如柴的双臂已经开始瑟瑟发抖,毕竟已经一把年纪了,撑不住这个刻薄老头也为正常。
“好的老伯。”谭奶奶说,手上暗中发劲,并把声音压低,转向牧歌那边,“上去吧,证明你男人气概的时候到了。”
“你真是奸诈。”牧歌说,“就会找这种我拒绝不了的理由。”
他迈开他作为一个高大男人宽阔的步子,仅仅几步之内便顶替了老杨头的位置,而后头跟进较慢的谭奶奶,则是停留在了老杨头的身旁。
“老伯,您有随身带什么比较利的东西吗?”谭奶奶打量了一下老杨头鼓鼓
囊囊的口袋里有着一块很突兀的角落,便不禁问道。
“刮胡刀行吗?”老杨头一边说一边把放在兜里的刮胡刀拿了出来递了上去,“你拿这东西有什么用?”
“救人用的老伯。”谭奶奶仔细的翻看了一下刮胡刀,倒是保养得很好,光洁如新,上头也没有岁月留下的锈迹,这让谭奶奶十分庆幸,不然的话自己的这棵摇钱树将会被她自己亲自砍掉,这是她决不能接受的事。
谭奶奶走到牧歌的身旁,再次抽出牧歌的手,这一次倒是顺畅了许多,没带什么停顿的,只是对着牧歌说了一句,“我动手了”便立刻手起刀落,那脸上冷酷无情的模样像是屠宰场的屠夫,一瞬间便可以了结掉不知所措的小猪仔们的性命。
牧歌甚至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还在心里抱怨着这老头怎么会比他像想象中重那么多,等等想要向谭奶奶要点奖励什么的,自己就默默地中了一刀,这还不算什么,当他将视线又一次转到了手腕上的时候,最让他不能忍受的是两次都是划在了同一个地方,为什么不换个地方呢?这样他就又多了一道男人的标记,可以作为以后诗集上浓墨重彩的一笔,像是什么“抽刀放血为红颜”“我和她,像是这两道伤疤一般,历经艰难险阻,最终永远的交汇在了一起。”
“你那副气急败坏的样子是什么意思?”谭奶奶一边把牧歌的手腕放在了曾老头的嘴巴上,一边抬起了头,无法理解的捏了捏牧歌的脸,要是她知道这个家伙在谭奶奶刀法的问题上纠结不已,那么她一
定会满足牧歌的愿望,给牧歌的手腕上来一道对称的刀痕。
“哪有气急败坏?”牧歌看着谭奶奶的那张清纯可爱的脸蛋里带着一些不耐,怂怂的把头扭到了一边,“我就是一下子少了那么多血有点心疼……”
“就知道说一些没有营养的废话。”谭奶奶用手心推了一下牧歌的脑袋,便不再理这个白痴,把脸转向老杨头,“老伯,您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