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轻染被带至九皇子凌君战床前时,守在一旁的几个神医和皇后娘娘都惊了一下子,这怎的还来了个女大夫?
凤轻染无视了他们的惊讶,福了福身对凌君焱的母后道:“臣女凤轻染参见皇后娘娘。”
“不必多礼。”她现在哪里还有心情搞这些虚头巴脑的,于是直接问道,“你也是来给战儿看诊的?”
未等凤轻染答言,便听凌君焱说道:“没错,是儿臣请来的,尽管让她试上一试便是。”
皇后自然不会在这个时候为难医者,但凡有一丝希望她也是要尝试一下子的,于是挪了挪身子,给凤轻染让出了看诊的位置。
凤轻染这才看清楚躺在病榻上的凌君战,同样是六岁的年纪,自己的弟弟要比他高出半头都不止,且他都已经瘦到皮包骨了,头发也有些稀疏发黄,骨骼有了微微变形的趋势。
伸指搭在他的脉门上,借助着空间里的医疗设备,她发现这小家伙的体内竟积攒了六年之久的毒,算算时间应该在娘胎里就遭了毒手,虽然近几年已有了很大的改善,但总有防不胜防的时候,所以这六年来,他陆陆续续都在被人下毒。
“怎么样?”眼睛肿如核桃的皇后迫不及待地问道。
“还有得救,只是他的病情有些复杂,需要花些时间慢慢调理。”凤轻染如是说道。
“还、有、得、救!”皇后一字一顿地说着,消化了好久才明白过来是什么意思,“你是说本宫的战儿还有得救?”
她虽心中欣喜,但总觉得有那么些不真实,她一度以为自己的战儿就要……
“母后,她说有得救,那便有得救,您放心便是。”凌君焱这时又站出来替凤轻染发言了。
他虽也感到惊讶,但通过这段时间对凤轻染的了解,他深知这小女子不可能说无把握的话。
一旁的神医听后露出了不屑的表情,这小女娃子也忒敢说大话了,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围在外圈的太医们脸色也略有些难看,这明明都已经将死的人了,此女子却说能救,这不是在打他们的老脸吗?
罢了,等下她就要自取其辱了,到时看看谁的脸被打的更疼!
一心想要救人的凤轻染自然没注意到这些,她先是给凌君战喂下了一颗解毒丸,而后恭敬对皇后道:“皇后娘娘,九殿下需要泡个药浴,臣女开了个方子,还请娘娘命人煎来给九殿下浸身用。”
“皇后娘娘,不可!”这时有个神医站了出来。
随后有个太医也站了出来:“是呀皇后娘娘,这个时候实在不适合给九殿下泡药浴,这就跟身体虚弱时不能大补一样,会虚不受补的!”
“张太医说的没错,确实会有这种情况出现,看样子这小姑娘是完全不懂医术呀!”有人小声嘁喳道。
“谁说不是来着,人就怕没自知之明,看她年龄也知道没学过几天医术,竟到太医窝里来班门弄斧了,真是不自量力!”有人不满嘟囔道。
“嘘!她想逞能便让她逞就是,看到时她怎么收场!”有人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是是是,咱们只管看戏便是!”有人用气声说了这么句,音量小到根本就传不到皇后的耳朵里。
但自小就习武的凌君焱却听得清清楚楚,就连凤轻染都隐隐约约听到一些。
这下皇后却有些拿不定主意了,她还真就怕这一折腾,自己皇儿吊着的那口气就这么折腾没了。
凌君焱也有些不知所措了,他虽然很想相信凤轻染,但万一……
就在母子两人拿不定主意时,躺在榻上的凌君战突然猛咳了一声,一大口黑血顺着两边唇角涌了出来!
就在众人惊诧之际,凤轻染直接将人翻了个面,掐住两腋便将他拖至了床边。
头已探至床沿的凌君战,又是几声猛咳,哇哇吐出好几口黑血来。
凤轻染施了些力道给他顺着背,他接连又吐出了几口黑血,这才呼啦啦开始喘起粗气来。
“这……这是怎么回事?”才刚从愣神中反应过来的皇后,满脸惊慌地问凤轻染道。
“这是在往外排毒呢!”凤轻染言简意赅地答道。
“胡说!你明明这是将九殿下折腾的更严重了。”张太医又站了出来。
有人轻扯了扯他的衣袖,用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且让她去折腾,我看九殿下这是回光返照,等下若真薨了,咱们可以把责任往这小丫头身上一推,岂不择得干净?”
张太医寻思了寻思,觉得此话甚有道理,于是忙改口说道:“既然你有把握能医好九殿下,那我们全力配合便是,若你嫌我们碍事,我们也是可以退出殿外候着的。”
“放肆!谁给你的胆子敢在本宫面前撒野?先拖出去打上二十板子!”皇后再也忍不下去了,她今日作为一个担心自己孩子的普通母亲,是有些失态也有些脆弱,但这不是他们趁机撒野的由头。
“皇后娘娘,下官错了,您请息怒!”张太医听后赶忙跪了下来。
“拖出去,重打三十大板!”凌君焱语气冷寒地说道。
紧接着便见有两个太监将张太医拖了下去,完全不顾他口中的求饶声。
“好了,你尽管治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