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宫内出了一桩巫蛊案。
恰逢当时文景帝病重,宫人从御花园挖出来一个扎满银针的巫蛊娃娃,所有证据指向宸王的母妃端妃。
文景帝雷霆大怒,将要给端妃定罪时,端妃的嫡妹、王菀姝的母亲主动站出来认罪。
结果可想而知。
王家十几口,除了王菀姝,其余人皆被砍头、流放。
自此之后,王菀姝便寄住在宸王府,宸王待她如亲妹妹,端妃也将她当成亲生女儿。
有关巫蛊案,其中许多内情王菀姝并不知晓,宸王顾忌她身子弱,也从不在面前提及。
但那日行刑时小姑娘偷偷去看了,自此便留下了阴影。
这几年,经常会半夜做噩梦。
掩下思绪,宸王伸手摸了摸王菀姝的头,语气软下来,“有表哥在,别怕。”
他眼神也变得柔软,看着面前眼眶微红的少女。
天音如今十八岁,相貌继承了端妃与她母亲所有的优点。
肤如凝脂白玉,吹弹可破;
红唇饱满,娇嫩欲滴;
明眸皓齿,眉间时常带着两分忧伤,让人情不自禁的心疼。
是实打实的绝色病美人。
因为这副绝色容貌,哪怕天音身体有恙,盛京城中拜倒在她是裙下的世家子弟依旧不少,都有意娶天音为妻。
只是端妃与他一直没瞧得上眼,心中觉得那些男子都配不上天音。
她的婚事也一直拖到现在。
宸王问巧碧拿过帕子,亲手给王菀姝擦了擦眼角,取笑道:“好了,不哭了,都哭成小花猫了。”
“”再哭下去你这双眼睛又该疼了。”
王菀姝哽咽了一下,微微抿唇,脑袋往他手心里蹭了蹭,十分依恋。
她声音娇软:“嗯,不哭了。”
“我知道表哥待我最好了。”
宸王微微笑着,又安抚她几句,与她说了些趣事,王菀姝才终于破涕为笑。
“巧碧。”她道,“傻丫头,你还一直站在这儿做什么,快去给表哥泡茶,泡表哥最喜欢的云顶雪尖。”
宸王脸上笑意更深,“表妹还记得我爱喝云顶雪尖。”
王菀姝抿唇轻笑,“这是自然,表哥将我当成亲妹妹,对我事事关心,我心中也早就将表哥当成亲哥哥。”
“哥哥喜欢什么,菀姝都记得。”
两人兄妹情深,俱是一笑。
上了茶之后,宸王与王菀姝闲谈许久,见她情绪已经完全平复,才随口道:
“天音,听说你昨日约见了一名妇人,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王菀姝端着茶杯的手微顿,眸中透着几分疑惑,“有这回事吗?”
一旁的巧碧见状上前两步,说道:“主子您忘了?昨日你觉得那姑娘面善便想约她说说话,但您突然身子不适,一觉睡到夜深……”
巧碧面露愧疚之色,“您身体不适奴婢也就将这事给忘了,恐怕是连累那位姑娘白白等了几个时辰。”
王菀姝这才想起来,担忧的看向宸王,“表哥,此事是我之过,这么冷的天让那位姑娘白白等着,那位姑娘可还好?”
“若她因此生了病,我心中实在难安。”
宸王看看她和巧碧,没从这主仆二人脸上发觉什么不对劲。
他笑了笑,“略感风寒,不过那姑娘如今已经没事了。”
王菀姝满是庆幸的松了口气,“那便好,否则我真是犯下大错了。”
“表哥,那姑娘如今住在何处?我想带些礼物去给她赔罪,到底是我的错,才会让她染上风寒。”
宸王眉头轻蹙,摇头道:“惠城县这几日太冷,你身子不好,别随意出去。”
“不用你亲自去,表哥派人替你去便可。”
王菀姝咬了咬下唇,有些犹豫,似乎是觉得心里难安。
“可是我害的那位姑娘……”
宸王道:“表哥会派人多送些赔礼。”
见他如此说,王菀姝终于应下,还不放心的叮嘱,“那表哥记得一定要多送些赔礼,银子也多送些,那姑娘穿着朴素,想来并非大富大贵之人,定是缺银子的。”
“好。”宸王应下,见她眼中的担忧不似作假,心中不由得怀疑起来。
据他所知,那虞氏不止染了风寒,还中了毒。
此事既然是天音无心为之,那虞氏为何会中毒?
宸王垂了垂眼眸,离开前不经意问了句,“对了天音,你可知道血栀子?”
王菀姝懵懂的抬起头,“什么?”
宸王见她的反应,展颜一笑,“没什么。”
“表哥先走了,你少出些门,等这几日寒日过去,表哥带你出去游玩。”
王菀姝乖巧的笑着将他送到门口,一一点头应下,“嗯,我都听表哥的。”
宸王转身离开。
王菀姝站在门口,笑着看着他的背影消失,脸上温婉的笑意渐渐散去。
巧碧拿着披风轻轻披在她身上。
王菀姝垂眸,指尖慢悠悠绕着系带,声音轻柔,“都处理好了吗?”
巧碧垂着头,低声回:“主子放心,宸王殿下不会查到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