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晚托腮瞄了眼装模作样拿着书看,实际上悄悄注意她的男人。
脑海中不受控制的冒出一个离谱的念头。
他不会……对自己有意思吧?
闪过这个念头的瞬间,虞晚抖了个机灵。
不不不,不可能,男主对女主才是忠贞不二,怎么可能喜欢她。
把这个荒谬的想法从脑子里挥去,虞晚心念一转,试探着开口,“云觞,我有点渴了,能不能帮我倒杯水?”
看似正在专注看书的男人闻言抬起头,淡淡“嗯”了一声,起身给她倒水。
虞晚震惊的狂咽口水,变本加厉,“我想喝院子里刚打的井水,更新鲜。”
云觞脚步顿了下。
他抬眸看向虞晚,微微皱着眉,像是从来没有听过这种无厘头的原因。
虞晚心里默默想着他肯定会对她不假辞色,无视她的请求……
然而,却眼看着云觞看了她一眼后转身往屋外走。
虞晚:“??”喵喵?
男主你要是被人夺舍了就吱一声啊!
虞晚当场呆住。
等云觞拎着刚从井里打上来、烧开的水壶进来时,虞晚还有一种双脚踩不到实处的不真实感。
云觞拿杯子给她倒了一杯,放到她手边,提醒道:“有些烫,别急着喝。”
他的声音清冷好听,让人忍不住联想到雪中新绿。
虞晚呆愣愣的抬头,茫然的“哦”了一声。
她大脑有些转不过弯。
云觞垂头,和茫然的她四目相对,眼里飞快的闪过一丝极难察觉的笑意。
他压了压嘴角,回到床上拿着书继续看。
屋内烛芯“噼啪”响了一声,虞晚猛然回神,看向坐在床边的男人。
有些昏黄的烛火将他的脸分割成明暗两块,被烛火照亮的一边像上好的羊脂白玉,莹润透亮,不见一丝瑕疵,让人很想伸手去摸了摸。
虞晚面无表情的低头打了下自己不安分的手,藏进袖子里。
美色害人啊!她绝对不能色迷心窍!
她慌乱的端起水杯喝了口水,入喉清甜温热,眼前又缓慢浮现某人的脸。
虞晚:“……”她没救了!
云觞第二日便回了县城,虞晚迫不及待送走了他。
这厮明明只在家里待了一日,她却觉得这一日如三秋,漫长到度秒如年。
因为心里那些控制不住的、时不时冒出来的小心思,虞晚都不敢直视云觞的眼睛。
生怕被他看出来自己又“心怀不轨”。
真的不是她不争气!
谁能禁得住一个完美无缺的大帅哥在身边晃悠还无动于衷?
反正她不能。
因为这件事,虞晚强行按压住蠢蠢欲动的小心思。
开始紧锣密鼓的准备离开云家。
她陆陆续续联系镖局,做各种准备,直到万事俱备。
离开云家时间定在腊月初九。
距她穿书来此正好一个月。
腊月初九从惠城县出发,她能赶在过年前到盛京。
这几日,她避着沈氏和云曦偷偷摸摸写了封信。
信中大致写了她为何要离开云家、感谢云家人这些人对她的照顾还顺便忏悔以前做过的糊涂事。
添一句补一句的,虞晚足足写了三张纸,才将信封存起来。
她将信贴身收着,准备在离开前一晚偷偷放进沈氏的衣箱里。
越临近腊月初九,虞晚心里越生出不舍。
沈氏看出她有些魂不守舍,担忧的问:“虞娘,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娘看你这几日都无精打采的。”
虞晚垂眸掩下眼底的难过,轻轻摇头,“我没事,可能是天气太冷,容易犯困。”
沈氏一听这话,立即对她道:“那你快回屋歇着,剩下这点活娘来干。”
虞晚鼻尖一酸。
如果不是非得离开,她真的不想离开云家。
原著中并没有描写原身的父母对这个失而复得的女儿到底是何感情,她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再遇到比沈氏更好的长辈。
虽然只相处了短短一个月,可她心里已经将沈氏和云曦当成家人。
她真的舍不得离开。
眼泪有些绷不住了,虞晚便没有强撑着,低头转身回了屋内。
沈氏看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
夜色浓稠。
更夫的梆子声被骤起的风送到各处角落。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
“子时三更,平安无事——”
虞晚滚进被子里,将自己全身裹成茧。
但渐渐的,她将裹紧的被子踹开,紧皱的眉头上布满细密的汗珠。
虞晚感觉身边有一团火在炙烤着她,她很难受,可就是醒不过来。
她像是被困在笼中的困兽,理智和潜意识都在告诉她有危险再靠近,再不反抗就会死去……
虞晚艰难的挣扎着,脸上的汗水越来越多,眉头也紧紧皱在一起。
忽然,她猛地起身睁开眼,如同溺水者被救剧烈的喘息着。
充盈的氧气让虞晚空白混乱的大脑恢复清明,